是啊,她自然是生氣了,她憑什么不能生氣。先是二房姜老太太帶著她的孫女來鬧了一場,還砸了她的首飾,雖然說姜侯爺那兒她把話說夸張了,她的首飾除了她娘留下的嫁妝全都是祖母給她的添妝,像楊家這樣流傳了上百年的世家,祖上傳下來的首飾不知繁幾,但不代表那首飾就對她不重要了。
她的屋子闖進了人,砸了她的東西還冷嘲熱諷,要是放在以前在楊家,她就是沒讓那人死,也要十倍償還,但是這里不是楊家,她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她,因為她想好好的做姜成袁的媳婦,因為她不想姜成袁的父母討厭她,所以她就輕拿輕放了。
就是這樣輕拿輕放了,姜侯爺還覺得她過分,林氏雖然表面像是領(lǐng)了她的情,但心里一定給她打上了不尊重長輩,對親人太狠的烙印。
這些都沒關(guān)系,反正她是欠了姜成袁的,重生就是為了跟他好好過日子,改正上一世的錯誤的,只要他們兩人好就是了。
然而他呢,私院里養(yǎng)了一個跟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孩子,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說了讓她信他,
她除了信他還能怎么樣,難不成跟上一世一樣跟他打鬧,然后若干年后再后悔一場,說自己不夠懂事。知道那孩子可能牽扯到了他的身世,他不愿意說她還能說什么說什么,就只能心里胡思亂想,就這樣他還不滿意,非要把話說的明明白白的!
楊歆琬扭頭惡狠狠地瞪著他:“我就是氣你的那些親戚,她們都欺負上門了,你都沒說要幫我出氣,我生生悶氣還不行?。 ?/p>
見她恢復(fù)了張牙舞爪的模樣,姜成袁繃著的臉一松,無奈一笑:“我自然要給你出氣的,以前放著沒管是父親在乎這門親戚,我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樣子就沒管過,后面撞見了二房放任小輩欺負寶哥兒和姝姐兒,我就限制了不準他們上門,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這副德性?!?/p>
姜成袁把嬌妻摟入了懷中:“怕你覺得堵心,還想辦了事再告訴你,既然你提起了你想怎么罰他們?”
“砸了他們的東西,把他們趕出京城!”楊歆琬惡狠狠的一字一頓說道。
“好?!?/p>
聽著姜成袁帶著笑意應(yīng)承了這件事,楊歆琬便有些后悔了起來,姜侯爺還是聽看重這門親戚的,要是知道因為她姜成袁把他們趕出了京城,那他不是要氣死。
“還是算了,以后不讓她們上門就是了,不然父親那里不好交代。”
“父親那兒我去說,你不用擔(dān)心?!苯稍罅四笏哪槪澳阒灰戎⒕秃昧??!?/p>
楊歆琬遲疑地點了頭,就是沒有姜成袁的這番話,她也是打算要想辦法甩掉姜家的這門親戚的,親戚間扶助不是什么問題,但二房明顯就是姜侯府的一個大毒瘤在吸著姜侯府的血,她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至于葉姨娘,楊歆琬看了一眼姜成袁,內(nèi)院的事她來就夠了。
說了二房的事,姜成袁便覺得兩人之間沒有了阻礙,但是到了晚上休息時,他就知道除了二房的事,楊歆琬還是沒有放下孩子的事。
打開了他碰她的手,楊歆琬縮了縮身子:“今天太累了?!?/p>
姜成袁沒收回手,而是反手把她抱進了懷里:“那就早點休息?!?/p>
“嗯?!?/p>
楊歆琬閉了眼,感覺到身邊的人呼吸平穩(wěn),才重新睜開。
屋里雖然滅了燈,但屋外燈籠的燈光隱隱透過軒窗映進了絲絲光線,楊歆琬目光一寸寸的臨摹著姜成袁的五官,她是學(xué)畫的,雖然人物畫的少,但人的五官特點還有比例她都是琢磨的清的。
越看越覺得姜成袁跟那個孩子像,兩人五官深邃的感覺都帶了外族人的感覺,姜家和林家?guī)状恢倍际峭辽灵L的漢人,姜成袁若是姜家的子孫,怎么會有那么深邃的五官。
如果他不是姜家的人,那他又是哪里人,那個孩子又是他的誰,弟弟?還是他什么親人的孩子。
還有她刻意去忘記的一些事情,她上一世究竟是得罪了誰,為什么會有人要下毒害她,她那時候雖然躺在床上不知道外界的事情,但是隱隱感覺得到姜成袁不一樣了。
那時候的他比現(xiàn)在多了高高在上的氣勢,而且處理的事物明顯比如今要多上幾倍。
想了半天,太多的疑問,還有太多鏈接不通的東西,楊歆琬慢慢有了困意,往旁邊挪了挪,枕在自己的枕頭上睡著了。
她閉了眼沒一會,她覺著已經(jīng)睡著的姜成袁睜開了眼,目光清明沒有一絲的睡意,看了旁邊的女人許久,輕輕嘆了一口氣,把她又撈進了懷里。
這一次楊歆琬沒有醒時保持距離的想法,腳一伸就搭在了姜成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