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以后給傅瑩打了個電話,傅瑩說,她那邊還在找房子。
“今年是怎么了,經(jīng)濟(jì)不怎么景氣,倒是房租一個個都漲的很厲害?!备惮撜f:“還沒找到合適的,我估計(jì)會在這邊多呆兩天。”
“我讓傅偉住咱們家了,”傅林說。
傅瑩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大概不知道說什么,也有點(diǎn)意外,“哦”了一聲。
傅林說:“他上次幫咱們打架,好像受了點(diǎn)傷。”
傅瑩問:“沒事吧?”
“拍了片子了,沒事,就是扭到了。”傅林說:“我就跟你說一聲,沒事就掛了,我要去上班了。”
“你等等,”傅瑩叫住他,沉默了一會,說:“謝謝你啊。”
“謝個屁,”傅林淡淡地說:“等他養(yǎng)好了傷,照樣讓他滾蛋?!?/p>
他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心頭有些煩悶,騎自行車就騎得特別快,到了汽修店的時候,他都熱出一身汗了。
煩悶的心情在看到季寒柏的時候一掃而光,說不好是因?yàn)榧竞氐腻X還是因?yàn)榧竞氐娜恕?/p>
“你怎么才來?”季寒柏說:“我剛網(wǎng)購了一臺空調(diào)?!?/p>
傅林將書包放下:“店門這么大,開空調(diào)有用么?”
“整個店可能沒辦法降溫,不過起碼吹的是冷風(fēng),我買的立式的,可以站到出風(fēng)口吹。我這人最怕熱?!?/p>
怕熱以前也沒見他安空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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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喬有點(diǎn)后悔讓周放走了。
這個畜生。
他蹲在洗手間里,一邊沖屁股一邊抽氣。
一個人在洗手間里搞了老半天,他才出來,蹣跚著將家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用過的套套或者潤滑劑之類的東西。
媽的,生捅的嘛,他就說他怎么這么痛!
所以說死直男就不要碰男人嘛,什么都不懂還硬來!
他正在家里罵著人,周放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猶豫了一會,接通了,兩條腿往沙發(fā)上一搭,沒好氣地說:“干什么?”
“你起來了么?”周放問。
“我也得能起來啊?!泵闲陶f:“我想問你,昨天真是我勾引的你么?”
“你說你想吃幾把?!敝芊怕曇袈牪怀鍪裁锤星閬?。
我曹。
孟小喬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雖然常跟周放說騷話,但此一時彼一時,這時候再聽這些騷話,他就有點(diǎn)受不了,趕緊將電話掛了。
周放再打,他就不接了。
打開手機(jī),他才發(fā)現(xiàn)微信上有好多資訊,好多人在艾特他不說,還有人給他發(fā)私信。
“小喬,你看這是什么?”
“喬妹,你要穩(wěn)??!”
“小孟,現(xiàn)在我有機(jī)會了么?”
亂七八糟一大堆。他看了圖片才知道是傅林和季寒柏確定關(guān)系了,和孫暢,龐娟一起吃了個晚飯。
如果是昨天,他看到這張照片肯定要爆炸,但今天他再看到,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了。
這和被周放干相比,壓根不值一提好嘛!什么季寒柏,都是浮云!
外頭門鈴響了起來,他看了看門禁電話,來的是個送外賣的。
他就開了門,外賣小哥笑瞇瞇地說:“您好,孟先生是嗎,您要我買的藥?!?/p>
孟小喬一只手扶著腰一手接了過來。
不用想,肯定是周放買的,他們倆太熟了,對方要干什么一猜就能猜到了。
還算他有點(diǎn)良心。
關(guān)上門他將藥都倒出來,看了看,種類很多,周放這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每一樣都買了一份。
他抹了藥,自己又在床上躺尸。
心情有點(diǎn)喪,因?yàn)樽约鹤砗鬅o德,失去了一位好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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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生意本來就差,加上昨天剛下過暴雨,店里生意就更差,一個客人都沒有。七月下過雨以后知了都出來了,在午后的時候叫聲此起彼伏。傅林沒事干,吃了午飯以后就有點(diǎn)犯困,正打盹呢,就感覺有人坐到了自己身邊。
他睜開眼睛,就看見季寒柏笑瞇瞇地看著他,說:“臉上的淤痕淡了很多了,困了?”
傅林說:“有一點(diǎn)?!?/p>
“我也有點(diǎn)困。”季寒柏說:“昨天摟著你,我都沒睡好?!?/p>
又來了又來了。這個流氓又來了。
傅林不肯示弱,半撩不撩地側(cè)過頭來,看著季寒柏,季寒柏五官立體,額前頭發(fā)略有些潮濕,鼻尖上還掛了一顆汗珠。傅林就伸出手來,替他撩了鼻頭那一顆汗珠,問:“為什么?”
“摟著你還能睡好,就不是男人了?!奔竞卣f:“硬了大半夜?!?/p>
說完他就試探著問傅林:“我這樣,會嚇到你不?”
傅林搓了搓手指上的汗水,明知故問:“哪樣?”
“有點(diǎn)色。”
“只是有點(diǎn)么?”
季寒柏就笑了,他見傅林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就有點(diǎn)蠢蠢欲動,傅林顯然不排斥。
“其實(shí)男人都這樣,有了喜歡的人,就憋不住,你呢,有沒有這種感覺?”
傅林是沒有的。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說沒有,那不是承認(rèn)自己不愛季寒柏了嘛。
可是說有,就好像他和季寒柏一樣色。
他覺得他即便有了喜歡的人,也不會像季寒柏這樣。季寒柏和他單獨(dú)相處的時候,真的有一種很饑渴的感覺,小心翼翼又蠢蠢欲動,逮著機(jī)會就想跟他有身體接觸。
“嗯,有沒有?”季寒柏繼續(xù)問他,語氣更曖昧,眼神小心翼翼的,嘴角掛著笑,看他看的特別專注。
傅林垂下頭,白皙的脖頸是纖細(xì)的少年感,頭發(fā)烏黑濃密,紅潤的嘴唇微動,“嗯”了一聲。
誰知道季寒柏竟然很興奮地追問:“跟我一樣么,我看見你就想親你,你也是?”
傅林:“……”
傅林沒說話,季寒柏已經(jīng)有點(diǎn)忍不住,湊上來又親了他一口,然后笑了兩聲。
傅林這是害羞了,他就是想親自己也不會承認(rèn)的。
小受受嘛,害羞點(diǎn)也是正常的。他是攻,應(yīng)該主動點(diǎn)。
“劉哥今天怎么沒來?”傅林咳了一聲,想換個話題。
“他家里有事,今天不來了?!奔竞卣f著,就又朝靠近了一點(diǎn)。
今天雖然天氣涼爽,但靠近了,對方的體溫還是有點(diǎn)過熱了。傅林心里非常糾結(jié)。
他難道要談什么純純的戀愛?
當(dāng)然不是了,他要烈火烹油的戀愛,不必持久,但足夠燒掉理智,這樣才會有滿天飛舞的鈔票。
鈔票,是個好東西啊,很多很多鈔票,就更讓人心花怒放。他就忽然扭過頭來,親了一下季寒柏的嘴唇。
季寒柏呆了一下,隨即就跟被引爆的炮竹一樣,一把摟住了他。
傅林嚇得身上一抖,我曹我曹我曹。他后悔了!
但是后悔也來不及了,季寒柏鋪天蓋地就啃上來了。
是啃,不是親。
我日啊。八百年沒見過男人嘛!
傅林有點(diǎn)受不了了,氣都喘不過來,他抓住季寒柏要亂搓的手,猛地掙脫開了他,站了起來。
季寒柏喘著氣看他,眼神像是在盯一個獵物。
“你勾的我。”季寒柏聲音都變了,鼻音特別重。
傅林抿著嘴唇不說話,清淡的外表仿佛蒙上了一層潮濕的水汽,耳朵是紅的,他伸手蹭了一下下巴上的濕痕:“你狗啊?!?/p>
“那我輕輕的親?!奔竞厣焓?。
傅林受不了,說:“不親?!?/p>
“你是我對象,我親你天經(jīng)地義的,哪有情侶不親嘴的?!?/p>
傅林耳朵上的紅暈終于轉(zhuǎn)移到了臉上,他終于還是認(rèn)慫了一步:“你別這樣,我真受不了?!?/p>
就不能像他一樣做一個小清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