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不可能?!鼻仨埠翢o畏懼的盯著臨淵。他從以前開始就這樣,對實驗對象有著異常強烈的獨占欲,無論是失敗的,還是成功的,他都要最大限度的掌控他們,“落在我手中的東西,我就絕不會讓他們輕易逃脫。如果不是你帶人進來擾亂……”
臨淵沒等他說完,冷冷地打斷道:“我當初就不該救你?!?/p>
彼時,秦聿就曾經(jīng)因為拿活人做實驗而被公會列為危險人物。當時的判決極重,幾乎已經(jīng)是確定要處死了。后來是風旭覺得可惜他的天賦,再加上他其實無心害人,只不過是對研究太過著迷了而已,因此央求臨淵說幾句好話。臨淵如實照做了,而成功的讓上頭的人發(fā)現(xiàn)了秦聿特殊的天賦能力,這才免除死刑。
提起往事,秦聿詭異的笑了起來,“是啊,是因為風旭為我求情的關(guān)系?其實現(xiàn)在告訴你也無所謂,你知道我一直以來最想要的實驗體是誰嗎?”
臨淵直覺對方接下來要說的不是什么好話。果然,秦聿接著說道:“是風旭。”
“你瘋了。”
“是又如何?!鼻仨残χ溃骸暗抑两袢匀贿@么認為。你如果愿意拿風旭的尸體來換,我可以放過這些人。說不定,我還有辦法讓他繼續(xù)活著……”
臨淵只覺得這一切都荒唐到極點了。他明明不可能讓風旭像傀儡一樣活著,但無法否認,在聽到的那一瞬間,心里的某個部位還是動搖了。
秦聿見到臨淵的表情,滿意的笑了出來。他承認自己一直以來處處針對臨淵,是因為不可得的嫉妒。甚至于在風旭死后,他也都想要諷刺他,刺激他,只因為他沒有把風旭保護好。
以通俗一點的話來說,他是愛上風旭了沒錯。但即便是愛,也抵不過他強烈的想要將風旭變成實驗對象的渴望。
他甚至肖想過,如果風旭落在他手中的話,他一定會是世界上最美也是最杰出的實驗體。
他一直將這樣陰暗的心思隱藏得很好,用貪婪而熱烈的目光暗中注視著那個人,但一切就在風旭死的那時候爆發(fā)了。
知道風旭的死訊的時候,他心里受到的打擊并不亞于臨淵。但后來他心想,就算風旭死了也無所謂,他仍是可以成為他最完美的實驗對象。
反叛軍戰(zhàn)役后,他甚至第一時間沖到荒野山去尋找風旭的尸體,但什么都沒找到。
幾年后,他叛出公會,在因緣際會下巧遇流浪在外的臨淵,才知道那時發(fā)生的事情。他無法描述當時得知風旭的尸體還被保存完好時那種欣喜若狂的心情。但他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想辦法得手,就算是用搶的也好,他也一定要得到這個人。這已經(jīng)成為他繼續(xù)進行研究的全部動力了。而他也知道臨淵心中仍有非常強烈的恨意,因此才主動提議合作。
幾年下來就這么過來了。
臨淵或許沒發(fā)現(xiàn)秦聿的心思,但他仍非常自覺的要保護好風旭,不讓這件事曝光。秦聿甚至不知道臨淵把對方的尸體藏哪里去了,他雖然心焦,著急,但也一直在等待機會。如今這個機會終于擺在眼前了,所以他毫不介意與臨淵攤牌。
秦聿看著臨淵流露出痛苦的模樣,心里更是說不出來的開心,“你如果拒絕的話,就等于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送死。還有,別忘了,你的兩名同伴以及一個小姑娘還被困在里頭,那名哨兵你也別想帶走……”
臨淵看著秦聿,仍然沒有說話。
秦聿耐心的等待臨淵做出抉擇,他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享受這一刻的。
但就在這個時候,基地外頭的警報聲突然響起。秦聿臉色一變,像是察覺到什么似的打開監(jiān)控一看,聯(lián)合軍派來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找到這里了。他終于意識到發(fā)生什么事了,“該死,景荷沒有給那名哨兵打針。”
秦聿抬起頭來看著臨淵,還是忍不住罵道:“我就說你的人會壞事,現(xiàn)在就把敵人引過來了?!?/p>
秦聿看著監(jiān)控的時候,臨淵自然也看到了。雖然他知道不該利用他人引開秦聿的注意力,但這確實是打破僵局的好辦法,“他的向?qū)б瞾砹恕!?/p>
秦聿聽見這句話后,臉色果然好看了點,“是那名叫黑澤的?”
“對?!?/p>
秦聿陷入思考。如果不是因為突然發(fā)生的意外,他本來還可以脅持臨淵的。但如果想要抓到外頭那名向?qū)В饪孔约旱膶嶒烍w是不夠的,他仍是需要借助臨淵的力量。他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暫時妥協(xié),“我需要你把那名向?qū)ё怼!?/p>
現(xiàn)在情勢已經(jīng)不一樣了,臨淵知道秦聿有求于自己,便不客氣道:“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我可以答應(yīng)你,結(jié)束之后,讓這些人得到自由?!?/p>
臨淵沒有說話。
秦聿又繼續(xù)示出誠意,“我也可以解除對景荷的控制,讓她恢復自由?!?/p>
臨淵這次不再沉默了,回道:“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