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傷了手,謝泗泉請了醫(yī)生來給他調(diào)理,怕他年紀(jì)小,落下什么傷。
醫(yī)生檢查得仔細,但謝家小少爺身子骨很好,一時間也查不到什么,只給開了些補藥,讓喝喝看。
謝泗泉讓人做成藥膳,每天都端給謝喝,謝最不喜歡藥味兒,但舅父一片好意,也只能捏著鼻子灌下去。
如此補了幾天,謝泗泉發(fā)現(xiàn)謝飯量都變小了。
他知道外甥不愛吃苦味兒的藥膳,但想著好歹喝完一個療程,硬著心腸繼續(xù)給小孩喂補湯。
謝每天吃的飯越來越少,晚上的時候更是只灌完舅父端來的一碗補湯,其他飯菜胡亂吃幾口就跑了。若是謝泗泉在鹽場,不在家,他就不回來吃飯,能躲過一碗湯藥就算一碗。
這日,謝泗泉從外頭回來,剛巧瞧見有人捧了菜下去,木托盤上飯菜幾乎未動。
他喊過來看了一眼,冷聲道︰“今日又沒吃?”
家里仆從嚇得夠嗆,抖著聲音道︰“許,許是小主子不愛吃這菜,不合胃口?!?/p>
“再去重新做了,送過去?!?/p>
那人忙應(yīng)了,正準(zhǔn)備走,謝泗泉又道︰“罷了,我親自去做吧。”
謝家主去了小廚房,挽起袖子做了兩道謝愛吃的小菜,他這些年走南闖北在外頭也有風(fēng)餐露宿的時候,加上嘴巴叼,手上就練了兩道拿手菜,其中有一道魚滋味頗好,謝每次吃到都能多吃小半碗飯。
謝泗泉做好了,就自己端過去想哄謝吃飯。
傍晚時分,房間里昏暗,也未點燈。
模糊看到床上有一團陰影,躺在半放下的床幔后,像是背對著一個人在那睡著。
謝泗泉只當(dāng)外甥還在委屈,瞧見就先心軟了。
他捧了飯菜放在桌上,走過去跟謝說了幾句軟話,哄他吃飯︰“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這讓二當(dāng)家知道,又以為咱們吵架了。你聽話,明兒我不讓人煮藥膳了,好歹起來多少吃兩口飯?!?/p>
謝泗泉站在那跟哄了一會,在帳幔外喊了謝兩聲,沒聽見聲音。他心里有些奇怪,上前掀開簾子一看,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人,不過是還未收起的棉被。一旁枕頭那還有一包點心,是西川沒見過的樣式,不用猜都知道是從白九那邊拿來的——糕點已經(jīng)拆開吃了大半,剩下的糕餅屑透著奶味甜香,吃幾塊肚子就飽了!
謝家主黑著臉正在看著,就聽見靠外墻的窗戶有響動,謝翻窗戶回來了,嘴邊還叼著一條酥炸小魚。
謝大大方方跟他打招呼︰“舅父好?!?/p>
謝泗泉︰“……”
謝泗泉一點都不好!
他這幾天擔(dān)驚受怕,心疼外甥沒吃飯,今天晚上還自己親自去小廚房動手做了菜,光這么想著就胸口氣得悶疼。
謝鼻尖動了動,看向桌子那︰“舅父做了魚,好香。”他走過去,擦擦手,坐下就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來,還連聲夸好吃︰“舅父做的魚最好了,外頭館子里的根本沒法比!”
謝泗泉哼道︰“你在外頭偷吃飽了,還回家吃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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