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塔換了一身黑色的長袍，稱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愈發(fā)潔白，龍幫他把衣扣一直系到脖頸，自己卻穿著暗紫色的袍子露出麥色的胸膛。海因斯在暗中觀察人類，洛塔與大多數(shù)人相比都是年幼的，眉宇間有尚未褪去的青澀，龍猜測他剛成年就加入了教會，然后被雅各布咬傷落入自己的圈套。

洛塔是個還未被教會的教條荼毒的男孩。

海因斯心癢了，拉著男孩的手將他拽進(jìn)一條暗巷，然后按住洛塔的后頸纏綿地親吻。

教會莊嚴(yán)的鐘聲從城鎮(zhèn)中心蕩漾開來，男孩抬起一只胳膊勾住了龍的脖子。

鐘聲沈悶地叩擊在他們心上，洛塔踮起腳尖趴在海因斯肩頭蹙眉回應(yīng)滾燙的吻，細(xì)細(xì)軟軟的舌尖在龍的嘴里顫抖，繼而腰肢越發(fā)柔軟，沿著冰涼的墻面滑落，海因斯將他按進(jìn)懷里，一直吻到鐘聲消散才松手，騎士眼里滿是水光，眼波流轉(zhuǎn)。

“……海因斯你太高了?！蹦泻⑽⑽⒀鲱^親了親龍的下巴，“我才到你胸口……”

海因斯抓著洛塔的腰把他舉起來：“我可以低頭吻你?！?/p>

洛塔笑著扒龍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我也可以踮起腳尖擁抱你?！?/p>

他們在暗巷里膩歪了許久，海因斯才拉著滿面通紅的男孩走出來，集市里鬧哄哄的，洛塔的注意力很快轉(zhuǎn)移，在人群里蹦蹦跳跳地穿行。

晚些時候龍問男孩要不要回懸崖上的洞穴。

洛塔望著遠(yuǎn)處地平線上赤紅色的夕陽出神：“……海因斯，今天我還不想回去?！?/p>

龍變出一塊紅寶石塞進(jìn)男孩手里。

“不……我覺得住旅館不需要這么大一塊寶石?！?/p>

海因斯蹙眉用指甲把石頭切成兩瓣。

洛塔還是搖頭。

龍把寶石握在掌心微微用力，男孩終于滿意地捻起一片紅色的石片：“這還差不多。”

旅館在海邊，洛塔趴在陽臺上望著夕陽沒入幽深的海，它赤金色的余暉還映在海面上。

“深海會迎來日出嗎？”

海因斯坐在床邊嘴角緩緩勾起：“不會。”他想起自己宛若囚牢一般的洞穴，“太陽是屬于陸地的?！?/p>

“海因斯你喜歡太陽嗎？”洛塔還是沒有回頭，棕色的頭發(fā)在海風(fēng)里微微晃動。

“不喜歡?！?/p>

“那你喜歡海洋嗎？”男孩聲音里有淡淡的困惑。

“我屬于深海，屬于深海的生物不會喜歡只屬于陸地的太陽?！饼堊叩铰逅砗螅瑢⑺г诹藨牙?。

“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

“我也屬于你，”海因斯親吻男孩的后頸，“忘了嗎？”

洛塔轉(zhuǎn)過身摟住了龍的脖子，他身后最后一絲暮色消逝在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