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盜賊和龍的初遇以及失憶也無法阻擋的愛

7.

布萊爾很少會(huì)后悔，直到艾倫在鎮(zhèn)上遇見曾經(jīng)的盜賊伙伴，龍忽然后悔帶人類和孩子出門。

這場(chǎng)景讓布萊爾回憶起第一次見到人類時(shí)的情形，張揚(yáng)的小盜賊溜進(jìn)自己的房子，躡手躡腳地偷走放在書架上最高層的一本書。

布萊爾還記得那本書的書名——《永生》。

艾倫將吉恩藏在衣袍下，摸著鼻子問：“你們?cè)趺丛谶@里？”

“你怎么在這里？”他的同伴反問他，“我們?cè)谌鹞男℃?zhèn)就走散了，你說要去偷龍的心?！?/p>

人類愣了愣。

“嗨，這可是瑪麗酒吧給賞金獵人最高獎(jiǎng)賞的任務(wù)?！北I賊笑嘻嘻地勾住艾倫的脖子，“你成功了嗎？”

“……大概？”人類后退了一步，站在龍身后沈思。

“和我們離開嗎？”盜賊看了一眼布萊爾，似乎好奇他們的關(guān)系，“聽說教皇私下里在召集賞金獵人完成任務(wù)?！?/p>

吉恩在艾倫的衣袍下咬住了他的手腕，冰涼的淚砸在人類的手腕上。

“不?！卑瑐悡u了搖頭，“我要留下來?！?/p>

盜賊若有所思地走了，而小龍哭哭啼啼地從人類的衣領(lǐng)爬出來，抱著艾倫的下巴往他臉頰上蹭眼淚：“爸爸……”

“我不會(huì)離開你的?！卑瑐惐е魑⑿Γ拔掖饝?yīng)過你的?！?/p>

“我不要你走……”小龍抽了抽鼻子，蜷縮在人類的頸側(cè)抹眼淚，“我要你一直陪著我和布萊爾爸爸?！?/p>

“好。”艾倫笑瞇瞇地拉住龍的手，踮起腳尖挑眉問：“你想我離開嗎？”

布萊爾臉色不太好，目光看上去格外陰沈：“你不可能離開我的?！?/p>

“是啊，你活兒那么好……”艾倫舔了一下龍的耳朵。

布萊爾的怒氣消散大半，無奈地揉著人類的頭發(fā)：“該死，我拿你沒辦法?！?/p>

艾倫得意的抱著小龍跑走了，背對(duì)著龍神情一點(diǎn)一點(diǎn)垮下來。

“爸爸？”吉恩的聲音帶著鼻音，他仰起頭舔掉人類眼角的淚。

“沒事兒，”艾倫嘆息著把小龍塞進(jìn)衣服，“我只是想起來一件事?！?/p>

他想起了和布萊爾的初見。

那時(shí)艾倫還和盜賊伙伴們生活在一起，有一天他們喝醉了，一不小心看見了瑪麗酒吧給賞金獵人的賞單，金額最高的那項(xiàng)是殺死一條龍，然后獲取龍的心臟。

有人說龍的心臟能讓人長(zhǎng)生不老，有人說龍的心臟能使人青春永駐。

可艾倫他們只是喝醉后打了一個(gè)賭，就稀里糊涂踏上了尋找龍的旅途。很快艾倫就發(fā)現(xiàn)了一條暗紅色的巨龍，這條龍生活在城鎮(zhèn)里，擁有一棟漂亮的房子，還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

艾倫猶豫了很久，獨(dú)自潛入了龍的房子，然后偷走了一本名叫《永生》的書。

繼而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有一天，他走進(jìn)龍的臥室之后沒有離開，把所有偷來的東西放回原處，然后坐在窗臺(tái)上等龍回來。

“你沒走？”龍推開門的時(shí)候很平靜。

“你發(fā)現(xiàn)我了？”盜賊托著下巴哼了一聲，“為什么不阻止我？”

龍簡(jiǎn)略地掃了一眼書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因?yàn)槟愫苡幸馑?。?/p>

艾倫沉默了一會(huì)兒，視線凝聚在龍身上，然后舔了舔嘴角：“你會(huì)喜歡人類嗎？”

“什么？”龍回過頭，鏡片上的反光讓盜賊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會(huì)和人類生活在一起嗎？”艾倫有些口干舌燥。

“為什么這么問？人類的生命和龍比起來太短暫了?！饼埦従徸叩酱斑吥笞×吮I賊的下巴，“喜歡和在一起都是短暫的?！?/p>

艾倫眨了眨眼睛。

龍的唇幾乎貼在人類嘴角：“既然是短暫的，這些問題都沒有意義?！?/p>

盜賊瞇起眼睛，忽然摟著龍的脖子親了上去，龍先是嚇了一跳，然后按著人類的后頸加深了這個(gè)吻，瘋狂地汲取，繼而抱著艾倫來到床邊。

“有意義?！比祟惞粗牟弊游⑿ζ饋?，“再短暫的快活也是快活。”

龍不甚贊同地哼了一聲，不過還是伸出手去解盜賊的衣扣。

“不是今天?！卑瑐惤器锏卮笮Γ瑥凝垜牙飹昝?，扶著窗戶一躍而下，“我只是來確認(rèn)你是不是喜歡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