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抬眸看了眼，“沒做措施？”

很直白又隨意的幾個字，令常黎微蹙了蹙眉，她虛應了聲。

“嗯。”

緊跟著的一句，“交往了？”

常黎沒答話，慕染挑了挑眉，“他讓你吃的？”

常黎移開眼，捏了捏藥盒，放進包里，眉眼里有些不耐，“我自己吃的?！?/p>

慕染瞥了眼她，又說，“這藥副作用挺大，傷身，少吃?！?/p>

她拿著刀叉切著牛排，“而且，你交往了，他沒讓你吃，你吃什么藥，有些意外又不是不可以有?！?/p>

切好牛排以后，她叉起一塊牛排，放進嘴里，漫不經(jīng)心的說，“懷上了，你一女明星，養(yǎng)不起嗎？”

常黎挎著單肩包本想要離開的，在聽到她這兩句話以后，腦海里突然就莫名閃過偏執(zhí)這一詞。

她轉(zhuǎn)身的動作頓住，眸光流轉(zhuǎn)，而后咬唇，譏誚問她。

“你好像挺偏執(zhí)的，他都不離婚了，你還能跟他？他那么傷害你，你還能跟他？”

雖然她的話很犀利，但慕染卻沒惱，她將牛排咀嚼下去，慢條斯理的執(zhí)起一杯紅酒，輕抿了口。

“我是挺偏執(zhí)的，這點我承認，但我也是知道我想要什么，常黎，你知道你想要什么嗎？”

常黎眼瞼低斂，抿唇不語，慕染看了她兩眼，放下那杯酒，手指輕磕著酒杯壁。

“人就這一生，順自己想法去活很重要，管那么多東西干嘛呢？”

“我跟他，有了名，有了錢，即便他現(xiàn)在跌落了，我也還有錢，我恨他的時候，想他倒，他便倒了，想他付出代價，上天便懲罰他了，一切都在按照我的想法走，我挺知足的?！?/p>

聽著她這般有理又似乎沒理的話，常黎面上沒什么神色，她只語調(diào)極淡的問了句。

“以后呢？”

慕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仰頭，明媚的看著她。

“以后是以后的事情，現(xiàn)在就這么活唄，想那么多以后干嘛，人就這一生，活好這當下?！?/p>

常黎轉(zhuǎn)身走的時候，慕染叫住她，還說了兩句。

她聲音放輕，尾音上翹的說，“常黎，人各有命，命是不講理的?！?/p>

她將紅酒杯執(zhí)起，敬常黎。

“在這個世界，總會有一些小小的幸福，在等著我們。”

“圣誕快樂?！?/p>

常黎有些怔愣，回首看著她，眼底神色滿是復雜。

有那么一瞬間，她也想像她那樣肆意地活，無非是自擔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