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逼著開了口,蘇思寧慢慢說,“我知道因這病弱身體,得你憐惜,你向來都沒有盡情……我是甘愿在你身下……也只你一人?!?/p>
“那,你是在報恩?”蒼墨挑眉,聲音帶了點危險。
“報恩的方式那么多,我何嘗選這種?!碧K思寧說。
“如果我要呢?”蒼墨繼續(xù)問。
“如果,我對你沒有……”蘇思寧雙手握住他單手,抬首看進他眼里,輕輕卻定定地說,“我不會給?!?/p>
蒼墨才滿意,笑著印上他涼涼的薄唇。
待到蘇思寧傷寒好了,也便能下得了床。蒼墨也始能放心,將工作都搬回了書房去。
白天蒼墨不在的時候,蘇思寧還是喜歡搬個躺椅在院子里曬太陽,一邊看書,一邊吃茶。蒼墨早不許他去藏書閣尋書了,只讓他寫下想看的書的清單,再吩咐人去找,若是藏書閣沒有,便出堡去找。這樣一來,是省了事,但是便顯得更無事可做。
蒼墨曾問他,為何不走出院子里去堡里逛逛。蘇思寧說早逛完了。他也想出去堡里看看,但知自己身體不好,便也不想給大家添麻煩。管家說不麻煩,蘇思寧便改了口說是自己懶,嫌累。
蘇思寧出身書香世家,自小便愛看書,多且雜。只是后來進了山林,再沒了條件。此時在銀松堡,自是如魚得了水。
但因沒有什么特別的目的性,蘇思寧看書更是雜亂。權當散心之用,也沒有什么特別看得進去記在心上的。
所以通常是看著看著,便隨書攤在腿上,瞇著眼打起盹兒來。
麥青麥紅看他又閉上了眼睛,笑著上前打趣:“你一天睡那么多時間,也不怕身子乏?”
蘇思寧沒有睜眼,嘴邊掛著淡淡的笑:“我睡習慣了。不睡又能干什么呢?”
“可干的事情多了去,要不要在咱們院子里種點花草?”麥青說。
“要是想養(yǎng)個什么動物也是可以的?!丙溂t接話。
“花草動物都是有生機之物,我怕養(yǎng)不活,途升傷悲?!碧K思寧答。
“那你就只知道睡睡睡,搞不好人家還以為你這是在安胎呢?!丙溂t沒好氣。
麥青拉了拉她袖子,自己也是捂嘴笑。
蘇思寧睜眼看她:“即便我是女的,也哪那么容易……”
麥青笑得更歡,麥紅也笑著拍打了他一下:“不害臊,我們怎么跟了這么個不害臊的主子?”
蘇思寧看著她們,淺淺地帶著一點羞意地笑著:“我不是你們主子,我只是客人?!?/p>
“是是,不害臊的客人?!丙溂t說。
蘇思寧便不再理會她,又拿起書來看。
蒼墨半下午便回了小筑,身后跟著一些下人,又搬來一些蒼墨的日常用物。蘇思寧看著下人將東西搬進他的屋子,再回頭看看坐在他身邊給自己倒茶喝的蒼墨:“再這樣下去,我這里就放不下了?!?/p>
蒼墨勾起嘴角:“銀松堡這么大,放不下你這尊菩薩?”
蘇思寧便不再答話。
“今天又在看什么書?”蒼墨便問。
“沒什么,閑書。”蘇思寧答。
“又是在這里躺了一天?”
“倒不是,”蘇思寧淺淺笑說,“一天還沒有過完呢?!?/p>
這次輪到蒼墨不再答話。
蒼墨上了躺椅,讓蘇思寧躺在他懷里,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這段時間你沒有去幫我抄賬簿,書房里堆了好多?!?/p>
蘇思寧靜靜聽著,蒼墨便接著說:“你身子可好完全了?”
蘇思寧還沒有答話,一旁的麥紅開了口:“回爺,公子身體尚未好到可以劇烈運動,但是抄抄賬簿還是可以的。”
蒼墨沒有管她逾距,只是挑眉問懷中人:“真的?”
蘇思寧靜了一會兒,也沒有看他,才點頭。
“那明日便隨我去書房?!鄙n墨說,拿起他一只手腕,“練練筆,可以靜心氣順血脈?!?/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