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了,我也聽下人這么說過?!蹦竦?,“我有些上好藥材,隔日你去我那里看看,看有什么用得著的?!?/p>
“謝謝姐姐,”蘇思寧說,“其實沒有看起來那么嚴重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是蒼墨以為的那么虛弱?!?/p>
凝玉不說話了,只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蘇思寧被看得有些茫然,凝玉才又笑道:“敢直呼堡主的名字,你還真是很特別呢?!?/p>
蘇思寧才明白過來,微微埋首答道:“是蒼墨,讓我這么叫他的?!?/p>
他低了點頭,錯開了凝玉的視線,所以沒有看見她眼里,赤裸裸的妒忌。
又坐著聊了會兒,蘇思寧說有點冷了,就先告辭,凝玉便也起身:“我跟你一起罷。”
亭子至岸邊是一條一長寬的路,凝玉仍舊拉著安寧的手腕,指給他看荷塘里的凄涼景色。蘇思寧看了看荷塘里,又看了看茫茫天際,忽聽凝玉一聲驚呼:“那是什么?”
他被小小嚇了跳,凝玉已經(jīng)拉著他向欄桿外探出身子,他根本來不及看清楚凝玉指著什么東西,腳下就被絆住了,身子不穩(wěn),向前傾倒,他想抓住什么,但是剛才一直拉著他手腕的手突然松開了,他的指尖只劃過女子的衣袖,然后便直生生跌進了水里。
在暖和的臥室床鋪上,少年臉色緋紅,額頭盡是細汗,偶爾兩聲咳嗽。
池塘里的水不深,但冰冷沁骨,他風寒剛好,身體本又虛,加上受了驚嚇,嗆了兩口水后便暈了過去。待被巡邏過來的侍衛(wèi)救上來時,臉色已經(jīng)白到發(fā)青。立刻被快速送回了小筑,麥青去叫了大夫,麥紅去叫了管家。
本來只是一場驚嚇,并沒有什么大傷,但偏偏是天生不足的蘇思寧,沒多久他就發(fā)起了高熱,仍舊是昏迷不醒。待剛回堡的蒼墨得知此事趕了過來時,他的氣息已經(jīng)微弱到需要非常注意才能察覺。蒼墨立刻給他輸送了一些內(nèi)力,又擔心不會武的他會被自己內(nèi)力傷到,小心翼翼,不多時也是一頭汗。
好在蘇思寧的氣息漸漸穩(wěn)定下來,蒼墨才收了貼著他掌心的手,將之放回被褥。
大夫早已經(jīng)叫人熬好了藥,但是先前的都喂不下去,別說喝不下去,前面喝下去的也都被盡數(shù)吐了出來。這次的藥剛到,蒼墨便一手接過,一手扶起少年,親自喂他。蘇思寧似乎也已經(jīng)有了些神志,這次頗為乖巧地將藥盡數(shù)喝下,也沒有再吐出來。
蒼墨讓他再偎著自己坐了一會兒順順氣,才把他放回被子里面。
沒過多久,大概是藥效發(fā)作,蘇思寧也終于有些穩(wěn)定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蒼墨才起身,面無表情。
管家立在外面屋子,候著他。
見他出來,管家上前詢問:“堡主?”
蒼墨沒有看他,徑自向門走去。
“堡主,事情如何處置?”管家跟上。
“你是管家,自然憑你處置。”蒼墨淡淡說,踏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