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天蒙蒙亮了。秉燭夜談了一整晚的兩個男人才起身,莊輕揚伸了個懶腰,蒼墨也動了動身上的關節(jié)。然后輕聲過去掀起簾子,看床上的那少年,似乎還在熟睡。
便又放下簾子,不去吵醒他。
出了房門,外面清冷的空氣讓兩人覺得舒爽。莊輕揚先出手,蒼墨敏捷地接招,須臾便過了幾十招。
待到一番小打小鬧結束后,下人們也帶了熱水過來。梳洗好后,莊輕揚又問:“那照這樣,你幾時再動身去山東?”
“照計劃,”蒼墨回答,“就今天?!?/p>
“那不是還有個人住在你屋里嘛?”莊輕揚笑說。
“管家會處理。”蒼墨答,“這事過后,他不敢再怠慢。我也不會去多久,他只要在這期間給我審出來誰是主使就可以了。”
吩咐了管家后,蒼墨便又動身去了山東,莊輕揚也離開了銀松堡,前往江南。
那行兇的黑衣人已經被蒼墨去了半條命,在水牢里茍延喘息。管家已經審了好幾日,但那人似乎也是硬骨頭,不聲不響也好幾日。
蒼墨走之前,有提過,可能是江南布家或者山東云家,讓管家往這方面探探,但黑衣人的反應只是嗤笑。
這邊毫無進展,那邊,蘇思寧執(zhí)意要搬回小筑去。
麥青麥紅勸說了好幾日,還是拗不過他。堡里的下人們都疑惑,其他人的不解是因為,少年是至今為止除堡主自己外第一個睡在主屋的人,這是何等的專寵,他居然不要。麥子姐妹的疑問在于,這孩子,平時不若這么矯情的,但蘇思寧只是簡單地解釋,蒼墨的床太硬,他睡不慣。
這種理由,麥青麥紅自是不信的,但看他少有地執(zhí)意,便也順了他,接他回去小筑住了。當然,那些沾血的東西早都收拾清理得干干凈凈了。
少年這次,是真的嚇到了。麥子姐妹和管家都看在眼里。平時他怎么淡定自若,這次絕對是惶恐的。自從進堡以來,他不是沒有感受到來自他人的威脅和妒意,但直面生死,還是第一次。所以這些天看見他偶爾恍然,麥子姐妹也只有暗暗嘆氣。
但因為此事重大,鬧得連蒼墨都驚動了,所以其他的苗頭也都暗止不動,蘇思寧的日子,過得還算清靜。
半夜,管家被吵鬧聲驚醒,連忙批衣起身。吵鬧聲是從關押黑衣人的水牢里傳來。
趕過去以后,卻見黑衣人不知怎么掙脫出鎖鏈,關鍵是,他手里拿了一個人。
是住在梅園的李清清,四川女子,性格直接而凌厲,好賭。
黑衣人面帶詭異地笑容:“想不到吧,是這個賤人買的兇要殺人。”
管家驚訝,看著那個被利刃架在脖子上但面色猶冷的女子。她仍舊穿著鮮亮的黃色衣服,對照出眼中絕望的死寂分外鮮明。
“掙了幾天好不容易才開了那鏈子,”黑衣人又說,“正在想要怎么走出去,這娘們兒就送上門來了?!?/p>
管家皺了眉,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黑衣人繼續(xù)皮笑肉不笑:“她還想來滅口呢,你說這最毒是不是婦人心?”
“拿下?!惫芗抑坏卣f了一句。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