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翌將箱子放在桌上,想到她之前提起產(chǎn)業(yè)時,雙眸晶亮的樣子,又給她開了箱蓋,露出里面滿箱子的契書。
“嗯,當年母妃收到的就是這些?!?/p>
想了想,他沒將這可能是尤氏所有的嫁妝產(chǎn)業(yè)一事說出來,畢竟他岳父余文海便是給微微備了一份嫁妝,也改變不了多年來他無視微微,冷待微微后讓微微受到的委屈。
何況他如今又有了一個女兒,還在為那個女兒操心婚事挑看人選了。
“外祖母他們,是真的很疼母親啊。”
余微盯著箱子里厚厚一堆的產(chǎn)業(yè)契書還有一大遝的銀票,突然之間有些理解外祖母家為何在她母親去世后,就和她們家斷往了。
因為太愛這個女兒了,才會對拖垮自己女兒身體,害得女兒早死的源頭生了怨,埋了恨。
只是到現(xiàn)在她都弄不明白,她外祖母家既然對余府和她這般怨恨,那為何話本子里蘇婉月,能得了她外祖母的好感和看重呢。
要知道蘇婉月可是出自余府,還是在她母親在時她父親和別的女人生下來的女兒啊。
且話本子里最后義武侯府還靠攏了四皇子,打算助其奪位……
這事怎么想也想不通。
還是說外祖母一家早就打算站隊四皇子了,親近蘇婉月只是托詞?
那現(xiàn)在義武侯府那邊是什么打算,在觀望還是準備站隊了?
魏翌見余微突然提到義武侯夫婦后就出神的樣子,猜測她是在傷感這些年來義武侯府對她的冷待。
他立馬就心疼了,伸手去摟住她:“怎么了?”
想了想,他又低聲和她說道,“其實義武侯府,外祖母他們對你也沒有不聞不問,這些年他們雖沒和余府往來,也沒叫你過府去玩過,可年節(jié)的年禮他們卻是從沒落下過的,只不過都是借著瑞王府的名義送過來給你的?!?/p>
“嗯?”
余微詫異的偏頭望向魏翌,“這是什么意思?”
魏翌見她的反應(yīng),心知她是在乎的,心里憐惜更甚,他又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頂,繼續(xù)和她解釋。
原來在尤氏去世,余文海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娶了段氏后,義武侯府憤恨之下和余府斷了往。
可余微到底是義武侯府外孫女,便是因為女兒的緣故,他們對余微生有隔閡,也不可能不管,便托了龔?fù)蹂鸀檎疹櫋?/p>
平日里龔?fù)蹂腿ビ喔o余微的東西,他們也是占了大半的。
龔?fù)蹂ナ篮?,這事就拜托給了魏翌。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魏翌因為和余微的誤會,并沒有對余微在余府的生活做具體關(guān)注,只知道老伯爺將孫女照顧得很好,每次傳去義武侯府的也是這一消息。
后來余微中毒死后,義武侯還親自上門來打了魏翌一頓,將魏翌揍得兩日沒下得來床,也是這樣,魏翌才會讓人傳出,他因為余微病倒的消息。
“原來竟是這樣……”
余微喃喃一聲,所以外祖母她們心里并不是真的毫不在乎她的嗎?
她中毒死的時候,外祖父還上門為她討過公道……
那話本子里,蘇婉月能得了外祖母喜歡,有沒有可能還有一層她的關(guān)系在?
余微知道,這想法可能有些自戀了,可不知為何,她就有這么一種感覺。
她覺得外祖母一家能因為她娘,做到十幾年不和余府往來,便是決定站隊四皇子,他們也決不可能會去攀好蘇婉月的。
想到這里,余微又想到瑞王死后,她舅父義武侯世子上門拜祭時,看到她時面上的古怪復(fù)雜,板著臉要笑不笑的。
當時她還以為他是不想看到她才這樣,現(xiàn)在想來,是不知道用什么態(tài)度對她吧,畢竟那還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
“等出了孝,給外祖母府上遞封拜帖吧,到時候我陪你去,嗯?”
魏翌見她怔楞不語的樣子,又吻了吻她的眉心提議道。
“嗯。”余微點了點頭,是要去拜見下,順便弄清楚她外祖母家是不是已經(jīng)決定站隊四皇子了。
余微決定下來后,就將這事放在一邊了,加上得知外祖母家對她并沒有那么不待見,她心情更好了,再看著眼前的箱子,眼里就似盛滿了星星一般,亮得驚人,“這箱子今后都歸我管了?”
“是,本身就是你的,這些產(chǎn)業(yè)你若是想自己打理也可以,我會教你看賬本?!?/p>
魏翌見她恢復(fù)了精神,臉上也帶了笑,溫聲回她。
“那還是你繼續(xù)幫我打理吧?!?/p>
余微從箱子里拿出那十八萬的錢莊銀根,翻看著,頭也不抬的說道。
她又不傻,她自己打理,看賬本累不說,還不定能夠賺到比現(xiàn)在多的產(chǎn)息呢。
不過她確實得學會看賬本了,畢竟她現(xiàn)在也是王府的女主人了,要學著掌家理事了,也不能全都指著他,他還有別的事要忙呢。
于是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等那些掌柜的來京城和你盤帳,我和你一塊兒見吧,我也要學著怎么管家,畢竟我現(xiàn)在是瑞王妃了。”
魏翌被封為瑞王后,并沒有什么感覺,可現(xiàn)在聽她自稱瑞王妃后,他心里突然感到了愉悅和甜。
“好,不過我的王妃,那份契書現(xiàn)在可以毀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