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峻對于阿白剛才的做法還是挺不好意思的,無奈這事兒有了開頭,哪怕他半途反悔也沒用,只好由著阿白胡來,現(xiàn)在一聽,不由皺起了眉。
“聽我的!”阿白重重拍了他一下,這次用上了“好同志你必須支持我”的眼神。
杜峻知道,雖然阿白平時老是說些不正經(jīng)的話做些不正經(jīng)的事,但是最終目的都是為了他們好。
當(dāng)然,這是他的想法。
阿白當(dāng)然只是先順手占占便宜好好欺負欺負這小子,不過看到寧不歸掉到雪坑里,直接沒了進去,身上沾得全是雪,老唐還奉命不許他爬上來,這場景自己看上去還真是個惡人啊。
不過,剛才因為和杜峻對戰(zhàn)而產(chǎn)生的躁動,狂怒,經(jīng)過那番打屁股羞辱的激發(fā),再經(jīng)過反抗無望的嚴重挫敗,又加上冰雪一凍,寧不歸有些失常的精神狀態(tài)終于穩(wěn)定下來了。
他也不再爬了,不再掙扎了,委屈地穿著小褲褲光著腿坐在雪坑里,捂著臉,雖然不出聲,肩膀卻一抽一抽的。
“行了,給他拉上來吧?!卑捉K于發(fā)了善心,“你的精神狀態(tài)太差了,竟然這么輕易就達到了狂化邊緣,你剛才是想殺死我們?啊?”
寧不歸本來還生著脾氣不理會老唐伸出的援手,但是一聽這話卻是吃驚地抬頭,眼睛紅紅地看著阿白,他突然意識到,往常如果發(fā)生這種情況,早就有人給他打安慰素了,沒想到今天沒有安慰素就恢復(fù)過來。
雖然這個過程,非常羞辱和憋屈,但是這個阿白確實比那些只知道打安慰素的科學(xué)家厲害多了。
如果他知道其實阿白有很多方法可以不用安慰素緩解他的精神狀態(tài),偏偏選了最欺負他的一種,就不知道他和杜峻會怎么想了。
寧不歸委屈地伸手被拉上來,也不敢炸刺了,光著兩條腿回到屋里。
老唐給他端來一碗姜湯,如今這已經(jīng)是阿白的日常飲品,每天都備著。
寧不歸皺著眉頭,偏開頭噘著嘴不肯喝。
“喝點吧?!崩咸茰芈暟参康?,“暖身的,剛凍了那半天,別涼著,喝了酒沒事兒了?!?/p>
然而小屁孩換了個方向,還是無視老唐。
“你還以為你在家呢,誰都得寵著你?!卑捉舆^來,自己捧著喝了。
“誰稀罕你們這個破哨所,我還不想來呢!”寧不歸氣的對他大吼。
老唐和善的笑容微不可查地收了點,他想了想,拿來一個空碗,用拇指和食指捏著碗沿:“這樣吧,小寧啊,你要是能把這個碗從我手里拿出來,我就做主把你送回去?!?/p>
寧不歸眼睛一亮,轉(zhuǎn)頭去看阿白,他脾氣雖倔,卻不傻,知道只有阿白才能決定他的去留。
阿白眼睛明亮,啜了一口姜湯:“就照老唐說的?!?/p>
“那你可不能反…”寧不歸說到這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伸手要去拿碗,老唐動作快的影都看不見,只能看到寧不歸的手剛伸出去,就被老唐拿碗底敲了一下腦袋:“玩陰的,不學(xué)好?!?/p>
寧不歸不服地雙手抱著碗開始拉。
老唐捏著碗,還翹了個蘭花指,碗紋絲不動。
寧不歸雙手踩著旁邊的桌子,把桌子都蹬跑了。
老唐跟尊大佛一樣紋絲不動。
寧不歸抬著眼睛神色鬼祟,猛地向老唐手腕扣去,老唐就那么一只單手一個碗,左敲右攔,一閃影又打了他腦袋一下。
于是不信邪的寧不歸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匕ち耸畞硐拢鼗囟际且粋€地方,既屁股手掌印之后,腦袋又多了個包。
老唐和善地笑著:“乖,把屋子收拾了,自己盛碗姜湯去?!?/p>
然而寧不歸卻從老唐那寬容憨厚地笑容里讀出了一股讓他敬畏地寒意,他乖乖起身干活,回來之后捧著姜湯坐在桌邊,乖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