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山青狠狠刷了幾下然后就把沫子吐出去,對著往臉上潑水的杜峻說:“不是,不是,不是說要一起嗎?”
“那也得有先后吧?!倍啪荒樥?jīng),好像只是交代一件任務(wù),“我是哨長,我殿后?!?/p>
“這事兒,這事兒……”越山青急的不知說啥,然后他急中生智,揮著牙刷就說,“哨長,你平時(shí)都帶頭模范的,今天先給我打個(gè)樣兒(做個(gè)榜樣)唄。”
越山青急的連家鄉(xiāng)話都出來了,杜峻佯怒道:“越山青,你咋不聽話,這是好事兒,你怎么能往外讓?!?/p>
“好事兒才先可著你來啊?!痹缴角嚯y得精明一回,他往臉上潑點(diǎn)水,然后臊眉耷眼不好意思地說,“那啥,哨長,你,真能忍得住啊?!?/p>
杜峻臉一紅,回手就在越山青脖頸子上拍了一下:“瞎問什么,沒大沒小的?!?/p>
越山青縮著脖子躲了一下:“哨長,你剛才用的是什么呀。”
“……洗面奶?!倍啪聊幌虏呕卮?,然后遞到越山青手里。越山青皮臉一笑,擠了往臉上抹點(diǎn),然后驚奇地說:“誒,真比肥皂舒服多了?!?/p>
“上回我回家我家里給我拿的,說老用肥皂臉干?!倍啪崞鸺依?,笑得有些溫柔。
越山青閉著眼揉著臉上泡沫:“那之前怎么沒見你用啊。”
杜峻語氣一塞,羞惱地訓(xùn)斥道:“用你的得了,哪兒那么多話?”
他這才開始刷牙,刷了兩下忍不住,看著越山青揉的正開心,滿臉白沫沫,于是低聲說:“咳,越越,你告訴我,那個(gè),你忍得?。俊?/p>
白沫沫里刷地睜開倆黑溜溜的眼睛,越山青扭頭看著杜峻,杜峻尷尬的不行,刷牙的動(dòng)作跟拼刺刀似的。
結(jié)果越山青什么也沒說,低下頭把水往臉上嘩啦啦地?fù)?,跟狗刨水一樣,見他不回答,杜峻不好結(jié)果,便推推他:“越山青,你輕點(diǎn),弄一地水,晚上又讓老唐打掃!”
越山青拿毛巾在臉上狠狠擦了一把,然后從毛巾上露出一雙眼睛,捂著臉,臉頰紅撲撲的:“哨長,你不是上過哨兵訓(xùn)練學(xué)校嗎,那兒有沒有教過,哨向配合之后,會(huì)特別,特別,特別……”
他特別半天也說不出來,反倒拿毛巾把臉蓋住了,快把鼻子眼睛擦掉了也不放下。
杜峻重重地“嗯!”了一聲,把臉上的牙膏沫子擦掉了,越山青猛地拿下毛巾,然后和杜峻對視,接著倆人誰也不看誰,誰也不說話,但是動(dòng)作異常默契地并肩往外走,目不斜視,對其他幾個(gè)人看也不看,只是走到阿白門口的時(shí)候,那扇門只能容一個(gè)他們這塊頭的過去,杜峻咬咬牙,還是率先走進(jìn)去了。
只見阿白裹著一條毛毯,點(diǎn)著臺(tái)燈,正捧著一本書,見他們倆進(jìn)來,抿唇微笑:“來了?”
古人說,燈下看美人,增色三分,兩個(gè)哨兵都頓住腳步,一時(shí)間不知道該怎么站了。
“過來啊?!卑状蟠蠓椒降卣姓惺?,杜峻和越山青一起走到他的面前,阿白的手?jǐn)堊∷麄儍蓚€(gè)人的肩膀,將他們拉近自己,在越山青和杜峻的嘴角飛快地輕啄了一下,然后便摟著兩人脖頸,三個(gè)人面對著面,呼吸彼此相聞,阿白的眼睛眨動(dòng)著看著兩人,微微一笑,讓兩人更加靠近,嘴唇同時(shí)吻住了兩人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