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男果然定住了腳步,盛遙整了整衣襟,轉(zhuǎn)身走了。
墨鏡男摘下墨鏡,那雙眼睛格外的黑,五官疏朗英俊,又不失硬朗,難怪有女人糾纏,他瞇起眼睛注視著盛遙的背影,輕輕地念叨了一句:“唔,名字叫盛遙……嘖,沒想到這里也有這么有味道的男人?!?/p>
笑了笑,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楊姐說吳志達穿四十二號鞋,并且昨天晚上沒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已經(jīng)被帶回局里協(xié)助調(diào)查了。”沈夜熙掛上電話從車上下來,姜湖在從外圍打量著金秋家的格局,這金家也是,住一樓也不裝個防盜窗,半夜里不知道疏忽還是怎么的,陽臺窗沒關(guān),地上就留了那么一個泥腳印,一幫痕跡檢驗的同志們正扎堆研究那個腳印,“不知道盛遙那邊怎么樣。”
為什么這個新的兇手的受害人,都像是睡著了一樣,看似沒受過什么嚴重的虐待?為什么這個新的兇手要大半夜地跑到金秋家里?
姜湖突然指著旁邊人家的防盜窗問:“那個是什么?”
沈夜熙順口說:“樓層低的人家裝來防盜的,省的進小偷,可能是這片地方治安不大好?!?/p>
姜湖湊近了仔仔細細地看看,有點困惑:“小區(qū)不是有保安么?”
“這么大一小區(qū),晚上值班的就一個保安,你是保安你保得過來呀?”沈夜熙帶著點笑意瞄了他一眼,“怎么的,沒見過?”
姜湖老老實實地搖搖頭:“我家沒這個?!鳖D了頓,他還是有點不放心,“那……如果要是著火或者地震怎么辦?”
您操心得到是寬。
“不是還有門呢么?!薄竽耍疫@正思考兇案呢,別打斷我思路啊漿糊大爺。
“那萬一門打不開呢?”姜湖還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你知道,地震很容易引起建筑物的變形,如果門框因為變形卡住了,需要砸開窗戶上的玻璃逃生,或者……”
他不往下說了,因為沈夜熙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目光里昭然地傳達著一個信息——閉嘴。
原地憋了半天,姜湖還是沒憋住,小心翼翼地瞄著沈夜熙的神色,要說要不說、一副欲言又止樣,沈夜熙被他瞄了半天,一開始裝不知道,后來煩了:“漿糊醫(yī)生,有什么話你說,不用打報告了?!?/p>
終于變成漿糊了,沈夜熙裝了一個月的大尾巴狼,貌似耐心告罄,這回在車上挑明了,反而態(tài)度自然了好多。姜湖笑了笑,然后指著金秋家問:“那個鐵窗,為什么別人家都有,她家沒有?”
一個正在金秋家陽臺上檢查現(xiàn)場的探員回過頭來:“沈隊,姜醫(yī)生還真是問著了,她家這里原來是安過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后來又給拆了。你說這陽臺,旁邊去一點就連著姑娘的臥室,她就不害怕么?”
沈夜熙皺皺眉,這時蘇君子從屋里走出來,接過話頭:“我問了金秋的媽媽,據(jù)說是當年金秋出事回來以后,就受不了窗戶上類似于鐵柵欄一樣的東西,說是讓她想起被用鐵籠子關(guān)著的時候的事情,睡覺的時候再冷也開著一扇窗戶?!?/p>
沈夜熙問:“她還被關(guān)在過鐵籠子里,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是后來想起來的,當年這姑娘精神有點不大正常了。”蘇君子頓了一下,把后邊那句話給咽了下去——其實他覺得現(xiàn)在這姑娘也不大正?!裆襁哆兜?,真作孽。
這時沈夜熙的電話又響了,他接起來“嗯”了兩聲,皺皺眉:“先找人監(jiān)控起來?!?/p>
“怎么?”蘇君子問。
“是盛遙,找到那個當年去監(jiān)獄看過吳琚的小青年了,昨天晚上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是人又瘦又小,鞋碼不合,而且盛遙說,他看對方的樣子,有點像是吸毒的。”沈夜熙說,“這么著,漿糊,咱們先回去,君子你……”
“我留在金家好了看著那姑娘好了?!碧K君子說。
“那行,我們……”沈夜熙說到一半,發(fā)現(xiàn)姜湖又在用那種欲說還休的表情看著他,當時就覺得太陽穴跳著疼,“你又想干什么?”
“我想看看那個受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