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曼不依不饒:“見過了千般不靠譜的,我還就喜歡咱們小可愛這樣的實在孩子?!彼龥_姜湖拋了個媚眼,“不嫌姐姐老吧?”
姜湖居然一本正經(jīng)地低下頭,想了一陣,就在眾人全等著看他笑話的時候,他突然擡頭說了一句話:“楊姐,你其實是開玩笑的吧?”
盛遙撐著下巴的手落在桌子上,呆呆地看著姜湖,沈夜熙的頭已經(jīng)低下去了,肩膀可疑地聳動,蘇君子邊搖頭邊笑,楊曼反應了一會之后,開始捶桌運動。
這時門被猛地撞開了,安怡寧懷里抱著一摞的卷宗,沒好氣地摔在沈夜熙的辦公桌上。楊曼眼睛里還帶著笑出來的淚花:“寧寧,你去局長辦公室這么長時間干什么了?”
“死老頭,借公事之便公然干涉我個人隱私。”安怡寧臉色好看得很,陰陽怪氣地學,“要注意人民警察的形象,不要和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我呸,誰不注意人民警察形象了?就他這樣的,簡直一個混進警察隊伍里的老流氓,也不想想……”到底是誰跟本市的地下勢力現(xiàn)在還在官匪勾結(jié)!
安怡寧到底還是把后邊那句牢騷給咽下去了,畢竟內(nèi)容不和諧,不那么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宣傳。
蘇君子和沈夜熙對視一眼,知道這是安怡寧那地下男朋友的事情曝光,估計惹得老爸出言干預了。
“行了,不提了,一提就煩?!卑测鶎帞[擺手,指指沈夜熙桌子上的卷宗,“剛才老頭啰嗦完了,又扔給我一案子,沈頭,看看吧?!?/p>
沈夜熙臉色一正:“怎么了?”
幾個人都收了玩笑的心思湊過來,安怡寧說:“你們還記不記得咱們組剛成立的時候,抓住過的一個人,琥珀殺手,叫吳琚的?”
“那個虐待狂?”蘇君子皺了皺眉。
沈夜熙對姜湖說:“三年前的事了,一個變態(tài)虐待狂,侵害并殺死了六個年輕的男孩和女孩?!?/p>
姜湖點點頭:“我知道的?!?/p>
……知道你不早說,浪費口水。
“吳琚喜歡那種長頭發(fā)、長相甜美的女孩兒,或者高挑干凈的年輕男子,每殺死一個人,就把他們的內(nèi)臟挖出來并且吃下去,然后把他們的身體縫好泡在福爾馬林里保存,相信這樣就能把他們永遠地留下來?!笔⑦b說著,露出一個惡心的表情,又問,“這變態(tài)怎么了?”
安怡寧打開一個檔案袋,從里面抽出幾張相片來,都是花樣年華的少女,一張一張地排在辦公桌上:“這些女孩在過去一年里先后被報出失蹤,一共四個人,當?shù)氐呐沙鏊窬瘋淞税?,一直幫忙尋找,但是沒有線索,直到幾天前,一個建筑工地的工人,不想繞遠路去公共廁所,正好看見旁邊的廢舊倉庫,覺得可以順便,就進去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個大玻璃缸,里面都泡著人的尸體?!?/p>
安怡寧停頓了一會,好像有點不適似的:“□的,內(nèi)臟被挖走,身體被縫好了泡在福爾馬林里……”
“崇拜者?模仿殺人?”楊曼問。
安怡寧抽出另外一張相片來,上面只有一塊赤 裸慘白的肚皮,肚皮上排著一排細密、甚至稱得上精美的縫痕,幾個人都愣住了。
那縫合皮膚的手法,和之前從吳琚那里搶出來的尸體一模一樣。
蘇君子覺得嗓子有些干澀:“但是,吳琚已經(jīng)被判了……而且在兩年前就執(zhí)行死刑了?!?/p>
安怡寧點點頭:“普通的走失誘拐案,于是就穿成一串轉(zhuǎn)到我們這里了。有個小報記者,也不知道怎么的,聽見點只言詞組,寫了個評論,叫‘起死回生的兇手,還是虐待狂精神的傳承’。哼,反正老頭子現(xiàn)在渾身低氣壓,他遇到棘手事情脾氣不好,都發(fā)我身上了?!?/p>
沈夜熙就說,自己今天一早起來眼皮就開始跳,果然沒好事,他嘆了口氣站起來:“盛遙,還有君子,你們倆辛苦辛苦,往市南監(jiān)獄去一趟,看看吳琚他老人家蹲號子的時候和什么人聯(lián)系過,楊姐,你和怡寧先留在局里,把當年的案件回顧一下,再收集這些新的受害者的資料,交叉對比一下。姜湖,廢舊倉庫,咱倆走著?!?/p>
楊曼有異議了:“我說隊長,你怎么最近外勤老愛帶我們家小姜?東奔西走地辛苦也不是人家分內(nèi)的事,我這被我老娘荼毒的心靈還沒人撫慰呢?!?/p>
沈夜熙頭也沒回:“沒事,你先把心肝擱那,等結(jié)案再說,又沒人要吃?!?/p>
眾人齊齊發(fā)出惡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