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一聲,他拉下了保險栓,用力抵住夏青玨的腰,只要一扣扳機,子彈就會穿過夏青玨的內(nèi)臟。
“老實一點,我問什么,你答什么?!?/p>
夏青玨無奈,只是這無奈里怎么都透著一股寵溺:“好的,您問,我保證老實?!?/p>
說著,他坐在夏翎的床邊,似乎抵在腰邊的不是一把能取人性命的真槍,而是玩具,甚至他還拉起夏翎的手腕,將搶的位置從腰部抬到了胸口。
“射中腰部,留點血,命大一點送到醫(yī)院是沒事的,如果是這里,一擊斃命。”
夏翎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
強忍著給對方一槍的沖動,夏翎力求保持鎮(zhèn)定:“你為什么……要這么做?!?/p>
“什么。”聽夏翎提起昨晚的事,夏青玨思想不由又跑偏了,想起昨晚把對方壓在身下,將性器插入花穴盡情的操弄,那時候換了好幾種體位,對方根本毫無反抗之力,意識清醒的時候抵抗是挺激烈的,像現(xiàn)在,但只要一碰他身下,腰就軟了一半,再將家伙塞進去,就全身無力任你操弄了,水還多得要命……
“混蛋,你在看哪里!”看見夏青玨的眼睛往他雙腿間瞟,即使隔著被子,夏翎還是大怒,用槍重重戳了對方幾下。
夏青玨咳了幾下:“沒,你問什么來著?!?/p>
夏翎冷冷道:“你,為什么對我那種事,恨我?”
“不?!毕那喃k搖頭:“怎么可能?!?/p>
“那羞辱我有意思嗎?!毕聂嵛罩鴺尩氖治⑽㈩澏?,這時候情緒已經(jīng)有些激動了。
夏青玨一時難以回答,想起那晚,確實非?!坝幸馑肌钡^不是羞辱。
“夏翎,沒有羞辱你的意思?!彼遄弥Z言:“相反,我珍視你。”
“那為什么?!毕聂崂淅涞溃骸斑@一次你再扯別的,我不會手下留情?!?/p>
夏青玨也不想再刺激夏翎了,他摸了摸鼻子,帶著幾分羞赧:“對自己愛的人有欲望,是很自然的,我想要你……因為我愛你。”
夏翎一臉懵逼。
場面頓時冷場,夏青玨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感情方面,他并不比夏翎在行,這樣的話還是第一次說。
夏翎是沒想到自己會逼問出二哥的告白……
頓了頓,夏翎憤怒:“你胡說什么!”
夏青玨皺眉。
夏翎:“惡心……如果你愛一個人是強迫他的話,何況我們是兄弟?!?/p>
夏青玨:“如果你開槍,我不會躲。”
夏翎握著槍下移,直到夏青玨兩腿之間。
夏青玨臉色一變。
夏翎漠然:“不說不會躲嗎。”
這時,門輕輕的敲了幾下,兩人循聲望去,夏晟訣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
夏翎眼睛一縮,手指微屈緊扣。
電光石火間,子彈穿膛而出前,夏青玨反手扭著夏翎的手,手槍飛出去,子彈在半空中射出,夏青玨雖卸了夏翎的槍,子彈還是擦著他的左臂劃過,射入墻壁。
夏翎抽回自己的手,瞟了一眼對方受傷的左臂,抿了抿唇。
夏青玨倒是沒哼一聲,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還安慰肇事者:“我皮厚,這點小傷不疼。”
夏翎將他揮開。
夏晟訣:“你去處理傷口,我和夏翎談?wù)??!?/p>
夏翎:“你們都出去?!?/p>
點了點頭,夏晟訣沒再說什么,示意了下夏青玨,拿起地上的手槍,轉(zhuǎn)身出去。
夏青玨遲疑了一下,有點擔(dān)憂的看著夏翎一眼,終于跟著出去了。
大廳,簡單處理了傷口,夏青玨渾不在意的坐在沙發(fā)上,手臂上多慘纏了一道繃帶,心情看上去竟然不差。
沉默后,夏青玨嘆了一口氣,似乎有點心疼:“夏翎還是心太軟了。”
夏晟訣不說話,他們都看得出來,即使夏青玨沒出手,夏翎的槍對的位置,也不會打在夏青玨身上。
頂多是大腿旁,起些警告作用,或者說想通過這種方式激怒他們。
就像性情溫和的貓咪,被惹急了也會亮出爪子揮幾下,齜著牙表示自己是不可冒犯的。
他真的不像夏家人,也不像宋家的瘋子,明明成長權(quán)利和灰暗的漩渦,竟然心腸柔軟。
他們都很愿意保護這份柔軟不受傷害,哪怕是強忍著欲望好幾年,然而,他們終歸和夏翎不同,不單單甘愿的保護角色,更多的是掠奪的本能。
親兄弟間尚且教訓(xùn)起來毫不留情,而和夏翎的關(guān)系,總需要一個突破口,完完全全的將夏翎心中他們兄長的位置顛覆。
然后……才能有新的可能。
夏晟訣宣示所有權(quán),而夏青玨則宣示共同所有權(quán)。
一直以來,他們互相爭斗,如今,即便問題和嫉妒永遠無法完全剔除,但他們會盡量維持平衡。
像是站在天平的兩端,而支點是夏翎。
深夜,黑暗的屋子里,門邊堆放著桌椅抵住房門。夏翎將自己蜷縮起來,疲憊的睡去,這是一個極沒有安全感的姿勢,他雙臂攏著,手指交叉握住一張薄薄的照片,照片中女子笑容溫暖,他像是抱著最后的稻草,又像是抱著一個放著金魚的玻璃魚缸,小心翼翼,又牢牢的抱緊。
母親的音容笑貌其實早在幼時的記憶中淡去,父親更是可有可無,此時,生命中唯二的親人,在以往看來有點奇怪,但是不乏關(guān)愛的兄長——也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