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黑夢
最先打破這層暗的屏障的,是大頭軍靴踩在地板上那種沉重的聲響。
四周圍灰蒙蒙的一片,腦子仍像是被浸在一團(tuán)污糟糟的瀝青里,又昏又沉,視力慢慢恢復(fù)過來,周遭的物事才逐一顯露出本來的形狀,最后清晰起來的,是東洋男人那張蠟黃而嚴(yán)肅的臉。
煙云動了一下,手和腳都被細(xì)繩子綁住了,一扭動,身下的席夢思床就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男人木然地看著她,點(diǎn)燃了一支煙。
在淺藍(lán)色的煙氣里,一只又冷又硬的手觸到她的臉頰,施虐般重重地壓了一下,又順著皮膚的紋理把玩似地?fù)崦?,有些費(fèi)力地從口中擠出三個生硬的中文字,“聽話,你?!?/p>
于是,她沒有再動,僵尸一樣平躺,眼睜睜地盯著白慘慘的天花板。
這一次,她倒是很明白:不是夢。自己這下是真的成了日本人的玩物。
好像為了回應(yīng)她的所思所想,那人滅了煙,就喘息著朝著她毫不憐惜地壓了上來。
上了年紀(jì)的男人特有的氣味撲頭蓋臉地襲過來,她想要嘔吐,卻只是干嘔,這日本人卻是極興奮,無神的小眼睛瞪大了,嘴里一遍遍地嘟嚷著聽不懂的日本話,濕漉漉的舌頭伸出來,像條餓了好幾天的老狗一樣順著她的頭臉舔弄起來。
頭三天,從早到晚都被綁在在這張床上,讓這同一個男人一聲不吭地擺弄蹂躪,意識有的時候清醒,有的時候模糊。
這種事情都是這樣,意識模糊的時候還好過些,清醒的時候就難熬多了。
擺弄完了,就被人扔進(jìn)盛滿了熱水的浴缸里,從頭到腳地洗刷干凈,然后再被綁到床上。
真正的噩夢是從第四天開始的,又是稀里糊涂,被人帶到一個逼仄的小房間里,從床換成了榻榻米,依舊是被綁著,這一回,卻是一絲不掛四肢大開,綁牲畜一樣地綁著。
門被關(guān)死,很快又被打開,稀里嘩啦地涌進(jìn)來一群男人,個個都急不可耐地提著褲子,很快眾星捧月地把她圍在了中間。
這個時候是真的怕了,知道掙不脫的,身體顫抖起來,有人假惺惺地安慰她,說著日本話邊去摸她的背脊,摸著摸著,卻邊笑邊喘著粗氣掏出褲襠里腥臭的東西朝她身上蹭,一只一只的手去掰她的腿,也有人已經(jīng)激動地先射了出來,被哄笑一通。
那段最隱秘和不堪的記憶復(fù)蘇了。
那個時候,只有十四歲,也是在這樣暗的天光里,包圍了自己的是一只只指甲縫里沁滿了黑泥的手,一張張被欲望扭曲的臉,還有男人身上特有的那股豬圈般又腥又臊的氣味。
好像從沒有人教過她,她就自己知道認(rèn)命。
然而,命又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總是認(rèn)了一次又有下一次,沒完也沒了的。
身體被人肆意地翻過來翻過去,一個接著一個的來,每一個人都有使不完的精力要發(fā)泄,羞恥心是早就沒有了的,開始好歹還能夠覺得痛,后來連痛也覺不出了,只是麻木地感受著進(jìn)出,好像那里不再是羞處,甚至也不再是身體的一部分,而只是一個最低級的發(fā)泄出口。
等到每個人都滿足地發(fā)泄過了,卻再沒有人來替她清洗了,就這樣沾滿污穢的體液,像一袋沒人收拾的垃圾一樣被丟在這間暗不透光的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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