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回房間時,郁桃瞥到老掛鐘的時針已快指向“2”。
周時桉習慣一人獨眠,做完后不會一起睡。只這會兒,她才覺得兩人確實是包養(yǎng)與被包養(yǎng)的關(guān)系,那人,有時莫名的溫情,引無心人心驚。
小洋房四周栽著樹,經(jīng)過百年已長到參天之勢,夜里能聽到清晰的蟬鳴和葉子搖擺的簌簌聲。
人睡得并不安穩(wěn),醒來時屏幕上顯示才四點,手腳麻木酸痛,尤其嗓子,澀得緊。
才下過雨,空氣清凈幽涼,廊燈泛黃昏暗,靜得仿佛沒有人的聲息。
沒看清路,撞上角落一圓桌,銀質(zhì)擺件骨碌碌滾到地上,在這夜里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身后響起開門聲。
郁桃撿起擺件,滿臉歉意:“不好意思啊,我吵醒你了。”
周時桉以倦慵的神情穿過長廊,“沒事,我渴醒的。”
“我也渴?!?
說著走過來,攬過她肩,忽然三分玩味,“可不是,剛才叫成那樣,又流了許多水……”
話沒說下去,被郁桃捂住嘴,她嘟囔一聲:“都怪你?!?
羞惱的樣子有點嬌,是在他面前不曾表露過的肆意。
周時桉和悅一笑,“這樣不是很好嗎?”
“哪樣?”
“貓樣兒。”
郁桃順著話茬問:“家貓野貓?”
“家養(yǎng)野貓?!?
一會兒桃一會兒貓,他怎么那么喜歡將人擬物呢?心里腹誹著,嘴上不發(fā)一言。
一樓沒開燈,兩人摸著黑走到餐臺,開關(guān)聲一響,郁桃眼睛忽然被人用手掌蒙住,擋去許多光亮,避免了燈亮時刺目那一下。
下意識眨眼,長睫劃過溫熱的手心,那手倏地收回去。
她好奇地研究那水晶燈,也是巴洛克式樣,燈柱上雕花鑲玉。
“這是古董吧?”
“嗯,清宮貢品。”
“真好看?!?
“說是用比利時玻璃燒的?!?
兩人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匯入響得有些造作的走針聲里。
掛鐘與餐臺隔得這么遠,仍聽得清晰,解了渴,大概十幾秒后,周時桉說:“回去睡覺。”
郁桃睡不長,第二天起來時才九點,屏幕有周時桉的消息:替你和導演請了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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