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瑾恐夜長夢多,證件準(zhǔn)備好就帶著謝行鶯向機(jī)場出發(fā)。
謝行鶯捋著卷發(fā)抱怨:“怎么這么急啊,我訂的早秋成衣還沒到呢!”
他將謝行鶯提抱到腿上,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指紋在小臂軟肉里摩挲出痕跡:“小鶯乖?!?
語氣繾綣,難掩情意,謝行鶯聽得耳熱,含糊應(yīng)了一聲,靠在他臂彎里享受熟稔的親吻。
順利無阻地到達(dá)機(jī)場,謝行鶯沒心沒肺地坐在座椅上,手扣在邊緣,踢踏著腳發(fā)呆。
半晌,卻看到謝懷瑾放下電話,緊緊攥著手機(jī),滿臉沉重的走過來。
虛無空間里的凜夜也猛然掀開眼皮,俊美的臉上露出驚愕-
而謝家別墅里,已經(jīng)掀起驚濤駭浪,在謝懷瑾拉緊謝行鶯的手踏入門檻的那一刻,猶如油鍋里滴入沸水。
站在屏風(fēng)前的謝元川猛得撈起一個花瓶砸向謝行鶯,破口大罵:“你個雜種還敢回來!”
“?。 彼姆治辶训乃槠晣樀弥x行鶯尖叫一聲,謝懷瑾連忙轉(zhuǎn)身護(hù)住謝行鶯,拍著她后背,連聲哄慰:“不怕不怕,有哥哥在?!?
聽見他說的哥哥兩個字,謝元川猙獰的臉上露出諷刺,毫不留情地嗤笑道:“哥哥?她不過就是一個流著小偷血液的賤種罷了!”
謝懷瑾扭頭死死盯著謝元川,從攥緊的手背一路攀沿的青筋無不表達(dá)了他此刻的憤怒,下一秒就要沖過去給他一拳。
而謝行鶯驚懼的淚水簌簌掉落,揪緊謝懷瑾,將臉緊緊貼在他懷里,抑著哭腔,委屈喊著“哥哥”。
謝懷瑾只從電話里收到爺爺要求立即歸家的訊息,并不了解具體情況,他抱緊謝行鶯,下巴搭在她腦袋上,思索謝元川的話。
謝春秋此刻走下扶梯,身后跟著低眉順眼的曲折玉。
謝行鶯在看到曲折玉的那一瞬間,瞳孔縮小,嗚哇一聲大哭起來,渾身發(fā)抖,恐慌的淚意連綿鉆進(jìn)謝懷瑾胸腔。
他箍緊謝行鶯:“別哭,有我在?!?
謝春秋看著眼前狼藉場面,緊鎖眉頭,沉聲讓這場鬧劇收場:“懷瑾,她不是我們謝家的孩子?!?
謝懷瑾不可置信抬頭,烏漆的瞳眶里漫出寒意,曲折玉接收到他的視線,身體顫了兩下,戒備地傾斜身體,收斂下巴,避開他的目光。
哪怕鑒定報(bào)告擺在謝懷瑾面前,他也握緊謝行鶯的手,謝行鶯此刻哭得失神,全然攀抱著他手臂,軟白的臉濕噠噠的,貼在他身上汲取力量。
謝元川覷著這一幕,指著曲折玉,火上澆油道:“這才是你親妹妹。”
謝行鶯聽見這話,昂著臉又嗚咽出哭腔,又慘又可愛,不顧旁邊還站著謝春秋和謝元川,手勾到謝懷瑾脖子,小聲央求道:“不要”
曲折玉含胸低頭,恨不得縮成一個鵪鶉,垂落身側(cè)的手揪緊衣擺,只想讓謝元川快點(diǎn)閉嘴。
他是真不知道謝懷瑾瘋起來有多恐怖啊。
別墅陷入沉寂的氛圍,只有謝行鶯還在一味的哭,像個少不經(jīng)事的孩子。
謝懷瑾將真相整理清楚了,可是那又怎樣,他不在乎。
“小鶯永遠(yuǎn)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摸著哭懵了的謝行鶯發(fā)頂,他聲音平淡而堅(jiān)定。
“我不允許,現(xiàn)在就讓她滾出謝家,”謝元川率先跳出來反對,惹得謝春秋皺眉覷他一眼,不滿他反應(yīng)過激,失了風(fēng)度。
貍貓換太子這事說大也不大,實(shí)在是謝行鶯的地位本就無足輕重,一個胸?zé)o大志的廢物罷了,謝家又不是沒錢多養(yǎng)一個孩子。
謝元川的憤怒顯得有些過頭。
謝懷瑾:“哪怕沒有那層血緣關(guān)系,你對小鶯就沒有半點(diǎn)父女之情嗎,冷血得令人作嘔?!?
謝元川:“放屁,我替她瞞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仁至義盡,早知道當(dāng)年我就該把她踢出謝家?!?
一瞬間,別墅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謝元川身上,謝行鶯不知所措地冒出腦袋,呆愣地忘了呼吸,小臉憋得通紅。
謝元川心煩意亂,被蒙騙多年的羞憤讓他將真相徹底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