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達醫(yī)院,將謝行鶯抱上急診病床,經(jīng)過診斷幸好只是一度創(chuàng)面,沒有起水泡,涂抹藥膏靜養(yǎng),最多一周就能完全恢復。
上完藥的小護士臨走時沒忍住笑出聲,似乎是極少見到謝行鶯這么嬌氣的女孩,明明已經(jīng)是最輕度的燙傷卻哭叫得宛如脫了一層皮。
謝行鶯恨恨咬著唇,紅著臉瞪了護士背影一眼,呼呼生悶氣。
謝懷瑾坐在一旁,給她汗?jié)竦膭⒑^鄣絻蛇?,淡笑:“沒關系,鶯鶯有人愛,可以一直嬌氣?!?
眼尾處尚有水漬,謝行鶯歪著腦袋,嬌小的身體躺在純白的病床上,脆弱得像一株長在掌心里的小花苞,認真問著:“一百歲也可以嬌氣嗎?”
“可以,”謝懷瑾拿起濕毛巾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和汗液。
然而等毛巾移開,晶瑩剔透的淚珠又無聲滾落下來,濡濕漂亮白嫩的小臉,謝行鶯咬緊嘴唇,顫抖著溢出委屈嗚咽:“可是可是只有哥哥喜歡我如果哥哥也不喜歡我了怎么辦”
腦袋陷進枕頭里,抬高的玉頸緊繃著,呼吸都要支離破碎了。
謝懷瑾怔住,為什么他這次回來,小鶯突然變得很沒有安全感,先前在車里也是。
他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從頸后穿過,將她摟抱在懷里,耐心擦掉淚水,溫聲中又有幾分不動聲色的引導:“是哥哥做了什么才讓小鶯覺得我不喜歡你了嗎?!?
凜夜因為擔心她傷勢一直盯著畫面,此刻看見謝懷瑾試探,煩躁地嘖了聲,提醒這個笨蛋:“注意別被他套出劇情的事。”
沒想到她都這樣了,系統(tǒng)還想著任務,謝行鶯憤怒地在腦海里罵他:“我又不是笨蛋!管好你自己?!?
凜夜聽見這話血氣快速上涌,咬牙道:“你不是誰是!隨便你好了!”
發(fā)現(xiàn)謝行鶯在發(fā)呆,謝懷瑾摩挲了下她白玉似的耳垂,又輕聲追問:“還是誰和小鶯說了什么?”
睫毛上還墜著淚珠,謝行鶯抽噎著別開小臉,模糊不清道:“反正等哥哥以后喜歡上別人,就不會喜歡小鶯了?!?
比如喜歡曲折玉,她還有一雙和你一樣的眼睛。
謝懷瑾啞然,誤以為謝行鶯說得這個別人是指他未來的女朋友,輕嗤一聲,俯身親吻她額頭,微揚的唇中又有一分不易察覺的黯然:“真是小孩?!?
否則怎么會覺得他還有可能喜歡上其他人。
他貼近些感受謝行鶯的溫熱氣息,低聲呢喃了句小鶯-
4歲時,期待小鶯。
14歲時,喜歡小鶯。
24歲時,需要小鶯-
曲折玉跌跌撞撞地趕回貧民窟時已經(jīng)夜色降臨,她斂去眼底驚魂未定的恐懼,深吸一口氣,撫平起伏的胸口,敲響了一戶人家。
“咣當——”
沉弋慢吞吞拉開鐵門,背光站著,高瘦挺括的身形顯得凜冽至極,似乎是驚訝有人找他,壓下眉眼,皺眉看著眼前女生。
“有事?”簡練冷淡的一句話。
他想起來了,小姨朋友的女兒,之前小姨暫住他這里時,邀請過這個女生吃飯,但他與這人可以說完全不熟,沉弋斜靠著門,抱臂等待后續(xù)。
曲折玉扯了下唇,輕聲抱歉說明來意:“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我想找你借一下高一上學期的物理課本?!?
她像是自己也察覺到理由的可笑,沒等沉弋反應,咬著唇急忙解釋:“分科時我將物理書賣掉了,但是最近找了一個家教的兼職,我認識的理科生只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