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明媚,謝行鶯難得起這么早,在衣帽間里糾結(jié)了會拿出幾條裙子在鏡子前輪番試穿,眉眼彎彎,嘴里還哼著啦啦啦的童歌。
虛無空間里的凜夜看她這副模樣莫名不爽,翻了個白眼:“至于嗎,又不是你親哥?!?
謝行鶯好心情被這句話破壞得徹底,咬著腮幫子,將手里的裙子甩在一邊,氣呼呼罵他:“關你屁事!”
“不關我事,不過眼下倒有件有關你的事,”凜夜突然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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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了煩死了,曲折玉天天事兒怎么這么多啊,這世界是圍繞她轉(zhuǎn)的嗎!”
半小時前,系統(tǒng)臨時通知她,今天曲折玉又他媽遇到劇情了,這次是被混混找茬。
從網(wǎng)約車上下來,謝行鶯第二次來到貧民窟,高高撅起的嘴巴抹了唇凍看起來粉嫩晶亮,在陽光底下閃著光,跺著小皮鞋走進巷子里。
凜夜嗤笑一聲,不屑道:“你這么說倒也沒錯,這種低級小位面是這樣的?!?
聽見他這么說,謝行鶯身為這個世界的人感到幾分不滿,臉色籠上一層忿色,哼聲問:“其他世界有什么不同嗎?”
“大位面的天道法則只有一條,那就是活下來,然后變強?!?
謝行鶯瞳珠轉(zhuǎn)了兩下,突然翹起嘴角,大聲嘲諷:“所以你在原來的世界是死了吧,難怪現(xiàn)在只能做廢物系統(tǒng)!”
凜夜在虛無空間里挺身坐起,臉色發(fā)青,不可置信說著:“你胡說什么!”
“被我猜中了吧,你就是廢物,略略略,”謝行鶯得意,吐出舌尖做了個鬼臉,神氣十足。
凜夜憋著怒火,握著座椅把手的掌心收緊,牙齒磨得咯吱響,看著氣焰囂張的女孩,沒忍住釋放出一縷小電流。
“??!”電流竄過,謝行鶯驚叫一聲跳起來,搓兩下微微發(fā)麻的臉,一雙杏眼冒起火氣:“你憑什么又電我!”
“要是在鏡中世界,我不僅電你,還——”凜夜嘟囔著,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后突地停下。
謝行鶯沒聽清,茫然追問了句,“什么什么世界。”
“和你沒關系,快點找任務對象,”凜夜煩躁打斷她的詢問,緊抿著唇,少頃想到鏡中世界里的謝行鶯,支著腦袋生悶氣。
“有病吧你!”謝行鶯氣得面容漲出紅暈,大聲吼回去。
路過一個露天臺球桌,臺球桌周圍站著一伙赤膊健碩的混混,謝行鶯聞到濃郁煙味,頓時心生厭惡,飽滿上翹的嘴唇撇下去。
她出門穿了件小飛袖玫紅吊帶,肩胛分明,露出纖細白皙的腰肢,巴掌大的小臉精致的如同洋娃娃,五官嬌俏,乖巧得不行。
偏生眉梢眼角顯露出的又是不可一世的矜傲,下巴一抬,看誰都像在看垃圾,這份沖突的美感輕而易舉就能勾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那群混混拄著球桿不加掩飾的審視起她來。
謝行鶯感受到黏在她皮膚上猥瑣的目光,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全無懼色。
為首的大哥看清她的臉眼前一亮,將手里臺球桿丟給身后小弟,攔住她,笑容油膩:“小妹妹,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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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飯館里,一個板寸男風風火火地抱著三罐啤酒走進來,旁邊染著紅毛的男生踹他一腳,懟聲:“干嘛去了,這么磨蹭?!?
板寸男拉過凳子坐穩(wěn),擦了下頭上的汗,臉上揚著幸災樂禍的笑,分享八卦:“看熱鬧了唄,豹子剛才在臺球室外被一個小姑娘破口大罵?!?
“臥槽誰啊,這么生猛。”
板寸男回想自己見到的那個看起來珠光寶氣的女孩,搖搖頭,“那個女孩漂亮的像個小明星,一看就不是我們這的。”
“怎么罵的,讓我也熱鬧一下,”紅毛生起興趣,凳子挪近了些,板寸男瞇著眼睛清了清嗓子,掐聲模仿道,“就你,長得跟下水道里的臭蟑螂一樣也想認識我,你也配?!?
紅毛哈哈大笑,贊同點頭,“那貨雞巴長腦子里了天天就想著泡妹,活該。”
倚坐在角落里打游戲的沉弋突然抬頭,眉心顰了顰,扭頭盯著板寸男:“她長什么樣。”
板寸男像是驚訝沉弋的發(fā)問,瞪大眼睛,撓了撓頭發(fā),遲疑道:“呃......長得好看?我想想,黑色卷發(fā),然后皮膚白得更剝了殼的雞蛋似的。誒,弋哥你去哪?!?
沉弋根本沒等他說完,站起身長腿一跨就往外走,板寸男和同樣驚愕的紅毛對視一眼,趕忙跟上去。
臺球室外,豹子被懟一通后臉色黑得成滴墨,讓人按住謝行鶯,咬牙沖著她狠聲道:“你應該慶幸我豹子從來不打女人,今天給我好好道個歉,這事就當誤會,不然沒完!”
謝行鶯胳膊被擰出紅痕,水靈靈的眸子里蓄上吃痛的淚珠,昂頭大罵道:“沒完就沒完!你死定了,我不會放過你的,好疼嗚,放——”
放開我還沒說出口,旁邊傳來一句厲聲:“放開她。”
謝行鶯還沒反應過來,一記拳頭就揮過來,她嚇得閉上眼睛,卻感覺胳膊一松,嚎叫聲在旁邊響起。
沉弋伸手握緊她小手,借著汗液潤滑十指相扣,將人扯到身后,面無表情看著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