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jīng)足夠讓他震撼了。
荏九楞楞的看了楚狂許久,然后慢慢瞇著眼笑開了︰“楚狂,你好像對我越來越溫柔了呀?!彼龁?,平靜的聲音里面藏著幾分不易察覺得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p>
她手指下意識的蜷了起來,泄露了她想掩蓋住的心里的緊張。
楚狂靜靜看了她許久︰“我不知道?!?/p>
他說著和荏九想像中一樣的答案,但是荏九的目光還是微微垂了下去,微微失落的表情像是一把利刃扎進了楚狂的心尖。
“那你說過的嫁我,都是在當時哄我嗎?”荏九想想,有點氣憤的撓了撓桌子,這一撓就徑直將木頭桌子撓出了三道指印。她似被自己鋒利的指甲嚇到了一樣,連忙收回了手,有點委屈的把兩只手縮在懷里,像是想要把它們藏起來不讓人看見一樣。
像小孩一樣的舉動,卻惹得楚狂心憐。
他一聲不吭的將荏九的手抓住,把她手掌摁在桌子上,然后從破破爛爛的衣服里面摸了許久,掏出一個像小剪刀一樣的東西,剪刀刃口有微微紅光在閃爍,楚狂也不與荏九解釋將她手指一根根捉住,然后幫她修剪指甲。
荏九也不動,任由他處理著自己的“武器”。
“荏九?!币恢皇种讣仔藜舻搅艘话?,楚狂忽而開口,聲音與平時沒有兩樣,但一字一句聽起來都更為斟酌與慎重,“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歡。因為見你難過時,有個詞能定義我的心情,是心疼。見你微笑時,有個詞能定義我的心情,是開心。見你痛苦,我愿以身代之,見你落寞,我愿予你所求?!?/p>
十根手指頭修剪完,楚狂望著荏九的眼睛,慢慢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但如果你問我,我是如何看待你,如果你一定要一個絕對的定義,那么我可以告訴你,你是唯一讓我想與之牽手,共同走完后半生的人?!?/p>
荏九傻傻的看著楚狂,好像不明白自己一句問話,為什么能換得楚狂如此長篇大論的言語,好像更不明白,為什么楚狂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荏九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抬手摸上楚狂的額頭︰“你生病了嗎?身體不好?命不久矣?還是被我打壞了?”
那么正經(jīng)的一段話之后換來荏九這個反應(yīng),楚狂一時沉默。
不過一瞬的時間,他將荏九的手抓下來握住,正色看著她︰“荏九,我想讓你知道,我想娶你的話,不是哄,不是騙,是真心實意的希望如此?!?/p>
荏九楞了好久。
眸光幾經(jīng)變幻,她握住楚狂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好像一下子拿不準自己該做什么動作該說什么話語一一樣︰“不是……”她想笑,但是一彎眼睛,卻擠出了幾滴淚水下來,“不是說好了是嫁的嗎!”
一句大聲質(zhì)問之后,荏九的眼淚珠子便似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起來十分的委屈。
楚狂伸出手,沉默無聲的將她臉上的淚水抹掉,荏九卻越是哭越是止不住頭了一樣,都開始抽噎了起來。
“你真是……”楚狂一聲嘆,手掌心一轉(zhuǎn),扣住了荏九的后腦勺,將她腦袋往前一摁,觸碰到了她的嘴唇,輕輕磨蹭,然后深深的親吻。
眼淚的咸澀混雜著荏九口中藥草微微清苦的味道,竟在楚狂的唇齒流轉(zhuǎn)間,被他嘗出了一絲甜味來。
誘惑得人心魂不安的甜味,讓他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再繼續(xù)下去,恐怕會控制不住了吧……
理智提醒著楚狂,讓他在極為不舍的情緒中,離開溫?zé)岬拇桨辏缶诺暮粑悬c急促,噴灑在他的臉上,這親昵的曖昧卻比剛才的唇齒相交更加讓楚狂把持不住。
他不得不微微退了身子,目光望著另外的地方,輕咳一聲︰“現(xiàn)在別再無理取鬧了……”
荏九愣愣的看他︰“楚狂,你剛才,是把我當做一個要糖的孩子一樣來對待了嗎?”
楚狂目光飛快在荏九臉上一掃,那眼神的意味簡直像在說︰“難道你剛才不就是想要這樣嗎?”
荏九默了默︰“我是真的想讓你嫁我……招入贅女婿,是我父母生前對我最大的期望?!避缶培洁炝艘痪?,然后又目光灼灼的看著楚狂,“不過我覺得,父母的愿望可以適當更改嘛。那你還可以再給我發(fā)一顆糖么?”
楚狂一怔,輕咳一聲,可不待他有所回應(yīng),荏九便掰過他的腦袋,笑了笑︰“我是女土匪,你不給糖,我自己來搶。”
說完一把抱住了楚狂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上前來,一口準確無誤的咬住了她最甜美的糖果,然后毫不客氣的踢了自己的凳子,坐到了楚狂的腿上。
胡亂而熱切的深吻,一如她平時較真蠻干又略笨的作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