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會想辦法找下來的?!避缶艑Υ松钚挪灰?,“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p>
“哦?”付清慕感興趣的問道,“你與楚兄看起來幷不是特別熟識,但為何九姑娘這般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呢?”
荏九想了一會兒,幷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唔,你養(yǎng)過狗嗎?”
“道士云游天下,哪有精力養(yǎng)狗,左右也沒有家當(dāng)要它守著?!?/p>
“以前我養(yǎng)過狗,還養(yǎng)過一只小白老虎,雖然他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跑去哪兒了,但是養(yǎng)他們的時候我是記得很清楚的,從小的時候在它們吃飯之前我便會在屋子里喊一聲“吃飯了”,每天都這樣喊,到后來,就算沒有到吃飯的點(diǎn)兒,我在屋子里喊一聲“吃飯了”這兩只還是會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對我搖尾巴。它們相信在聽到“吃飯了”這三個字的時候會有飯吃,就像我聽到“楚狂”這兩個字的時候會相信有希望一樣?!避缶乓兄鴫Ρ陟o靜的說著,聲音不大,但其中的依戀卻讓付清慕聽得有幾分失神,“他救了我太多次,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我已經(jīng)習(xí)慣依賴他,習(xí)慣相信他了。”
“九姑娘,習(xí)慣一個人的存在可不是什么好事?!?/p>
“我知道啊。”荏九說得很平靜,“習(xí)慣他在,就意味著當(dāng)某一天他不在的時候,我會不習(xí)慣,會茫然無助,會驚慌失措……而且我也知道,楚狂終有一天是會不在的。但是……”她撓了撓頭,有些無奈的笑著,“習(xí)不習(xí)慣又不是我能說了算的,至少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戒不掉這個習(xí)慣了?!?/p>
依賴楚狂,對于荏九來說更像是一種“癮”,越是告訴自己要清醒,心底便越是掙扎,痛,但是又開心。
“你很喜歡楚兄。”
“是啊,喜歡得那么明顯?!彪m然知道付清慕看不見,但荏九還是很生動的一撇嘴︰“我很想騙自己不喜歡的,但是沒辦法,他那張臉長得太招人了。一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想把他撲倒來著,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讓我無暇他顧,但是這幾天想撲倒他的心思就像春草吹又生一樣倔強(qiáng)的冒出了頭??善幌矚g我?!避缶乓粐@,“明明都已經(jīng)和我有肌膚之親了,他還想把我推給你。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男人?!?/p>
許是共同落難讓兩人降低了戒備心,又許是在黑暗中看不見對方所以能更敞開心扉,付清慕聽聞荏九此話,輕笑道︰“這可不竟然?!彼鹆诵┡d致,“就前幾日來看,我認(rèn)為楚兄還是挺在乎姑娘的,只是對待姑娘的方式少了些男人對待女人應(yīng)有的情愫?!?/p>
荏九也來了興致︰“那是什么情愫?”
“恕我直言,我認(rèn)為姑娘雖身為女子,但卻著實沒有幾分女人味。是以只讓楚兄對你生了兄弟情誼,幷無男女之愛?!?/p>
“女人……是什么味?”
付清慕笑得微妙︰“是讓男子心甘情愿拜倒在裙下稱臣的妙味?!彼溃霸谙聞e的不敢說,若論這女人味,在下算得上是此世間了解得最多的男子了,只可惜如今身陷囹圄,若能出得了此間困境,道士定好好與你言說一番這女人之味?!?/p>
“好好!”荏九撫掌應(yīng)道,“你若能把這個給我教會了,我定好好謝你!”
“唔,其實在這里也可以教你一點(diǎn),比如說說話的時候千萬別學(xué)糙漢那樣拍巴掌,假如像咱們現(xiàn)在這樣被關(guān)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你也千萬別這么淡定,一定要作死的往男人懷里鉆,讓他恨不能把你揣進(jìn)懷里藏起來護(hù)著?!?/p>
荏九一個肩頭撞進(jìn)了付清慕胸膛里,險些將付清慕撞出口血來。
“這樣?”
“咳咳……壯士饒命……”
“哈哈,你個軟蛋!”
“哎,在下比起姑娘著實軟了點(diǎn)……”
兩人正笑著,忽聞頭頂“”兩聲,刺眼的光芒從豎直的通道里照下來。
付清慕和荏九下意識的往上看,但卻被刺眼的光照的睜不了眼,荏九肩頭還靠在付清慕胸膛上,她道︰“楚狂,快把繩子放下來。”話喊出去半天,上面卻沒什么反應(yīng)。
強(qiáng)光讓荏九沒法看見上面楚狂的臉,但卻在一陣沉默之后聽見了他冷冷的聲音︰“二位原來竟是還想出來的?”
荏九聞言只覺莫名其妙,她不想出去,難道要待在這個洞里等死嗎。付清慕聽了卻是眸光一亮,他覺得,說不定他抓住了什么這個冷面男人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