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把他心勾得癢癢的。心道,真是一只磨人又迷人的小貓咪。他跨步準備上前。
見機不對,陳雪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著趙飄零的手,繞過程景瑜撒腿就跑。
趙飄零小步跟著,白色人魚裙尾的流蘇擺動著,披散的黑色長卷發(fā)宛如海藻一般飄逸柔亮,月色下佳人的背影深深印在了程景瑜的心上。
“小趙總?!?/p>
三個字在男人的嘴里念出,舌尖上飽含著某種繾綣氣息。
這時,地上什么東西閃耀著星光,勾引著人兒的視線。他走上去撿起,是一枚漂亮的鉆石耳墜。他想起剛剛趙飄零那小巧如玉的耳垂,眼底升起一抹征服欲,嘴角勾起一道勢在必得的笑容。
一直跑到看不見程景瑜的身影,陳雪莉才停下,喘著粗氣,胸口起伏不停,“小、小趙總,剛剛那人是誰?流氓?還是變態(tài)???我們要不要趕緊報警?! ”
趙飄零小小地喘氣,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她笑道,“不用,那是程氏的董事長程景瑜?!?/p>
“程……程氏?他就是一直和華氏搶項目,華總的死對頭?”陳雪莉眼睛瞪得圓圓的,還不敢相信剛剛遇到的人居然是一直仇視的對家。
趙飄零手放在胸口,撫了一下。死對頭倒不至于,原書里雖然兩人處于相當激烈的競爭狀態(tài),但對彼此的態(tài)度卻非常值得玩味。
冷心冷情的華肆行每到關(guān)鍵時候就對程景瑜放水,偶爾還會暗地幫助程氏,程景瑜對華肆行的態(tài)度也一直是曖昧有余,所以才會有那么多忠實的“錦上添花”cp粉。
只是,去琢磨兩人的關(guān)系,對她毫無意義。程景瑜對她而言只會是個大麻煩。
趙飄零跳過這個話題,“Sherry,今天有收獲嗎?”
陳雪莉一拍腦門,滿臉嚴肅道,“差點忘記這件事了,小趙總,公司的事情有些嚴重?!?/p>
趙飄零正準備開口,就察覺有旁人來。她閉上嘴,側(cè)過身一看,是司南。
“太太,華總讓我接您回去?!?/p>
趙飄零眉尾一挑,“他也來了?”
司南擦了擦腦門的汗,他能跟太太說,華總剛剛跟一個女人離開了嗎?而且看華總那樣子,似乎這個女人的來歷不簡單。還是別說了,萬一太太生氣了怎么辦?誰能承受住來自太太的怒火?
他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呃……華總有事先走了,但心里又記掛著太太,所以叫我來接您回去,司機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現(xiàn)在要不我們先回去?”
趙飄零一雙淺色眸子看著他,司南忍不住腿微抖一下,他立馬沉了下巴。她轉(zhuǎn)過頭,對陳雪莉說道,“Sherry,明天記得去公司?!毖凵窭镲柡撤N暗示。
陳雪莉接收到信號,點頭如搗蒜,“小趙總,您就先回去吧,我明天肯定會早點去上班?!?/p>
趙飄零滿意地露出淺笑,轉(zhuǎn)身離去。
回到寶華小區(qū)之后,她洗洗就睡了。半夜時分,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很久以前的事。她醒來的時候口渴至極,起身去倒水。
一入客廳,就見華肆行半靠在沙發(fā)上,也沒有開燈。
月色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打在男人俊美的五官上,他渾身散發(fā)著冷清公子的韻味,莫名地帶著深刻的孤獨。
男人的眼睛緊閉,衣服也沒換,似乎已經(jīng)睡著。
她走了過去,還聞到一股淡淡的杜松子酒味,她微皺起眉頭,準備伸手叫醒他。
手還沒伸一半,一只大手就先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抓得她生疼。她對上華肆行猛然睜開的眼睛,只見他眼底沖出一股兇狠,像一條瀕臨險境準備殊死搏斗的餓狼。
一見是她,他茫然片刻后,漸漸松開了力度。
“你沒事兒吧?”趙飄零表現(xiàn)得很淡定。
華肆行這幅模樣像極了她曾經(jīng)領(lǐng)養(yǎng)過的一只流浪狗,因為被人類傷害得太深,所以防備心特別重。只要有人有接近它的意圖,都會激起它強烈的斗意,露出鋒利的牙齒。
華肆行如夜色的眸子恢復以往的沉寂,他直直地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吐道,“沒事”。
“你去換身衣服,回床上睡吧?!痹挳?,趙飄零這回輕松地掙開了他的手,揉著手腕,轉(zhuǎn)身去廚房給自己倒水喝。
華肆行看著天花板,緩緩呵出一口氣,他在黑暗中伸出手,仿佛觸到一股冰冷,鼻間似乎還縈繞著墻角腐爛的味道。
哐當--
廚房里傳來瓶瓶罐罐倒下的聲音。趙飄零圾著拖鞋從廚房走出來,開了客廳的燈,室內(nèi)瞬間充滿著暖黃的燈光。
她第一次對他語氣非常好,“抱歉,沒開燈有點兒黑,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我先開著燈,免得一會兒出來又撞到什么東西。”
冰冷的夢境一瞬被驅(qū)散。華肆行怔怔地看著她,幾秒后,又躺回沙發(fā),手背蓋住了雙眼。
一切早就已經(jīng)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