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飄零輕笑了一下,道,“程景瑜,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道歉?尹佳琦的男朋友?還是朋友?無論是哪種,我都想說沒必要。你們的事跟我無關(guān)?!?/p>
程景瑜道,“她是你姐姐,你們畢竟一起生活過,你別生她的氣?!?/p>
趙飄零聽到這話簡直要?dú)庑α?,她抬頭看了尹佳琦一眼,只見她眼神躲閃。
她看著程景瑜,有點(diǎn)氣又有點(diǎn)好笑,“你如果不了解事情的話,還是少開口。我不欠她的,也跟尹家完全沒有關(guān)系。”
說完她又看向尹佳琦,道,“尹佳琦,以后別弄錯了,我姓趙,叫趙飄零。”
尹佳琦完全不敢看她,她自然也知道認(rèn)真算起來,是自家人欠了趙飄零的??沙叹拌ぶ粚w飄零感興趣,她只能憑借著過往一點(diǎn)點(diǎn)所知,套住程景瑜。
白雯看了也有些氣不過,“沒想到有的人當(dāng)著別人是一套,背著別人又是一套。還說是姐妹呢,姐妹連一個男人都不如。飄零,我們走吧,再待在這兒,我都快吐了。”
尹佳琦死死摳住掌心的肉,眼淚說掉就掉。
是啊,她已經(jīng)卑微如此了。
程景瑜拉著趙飄零,“我送你回去。”
趙飄零朝他后面看了看,嘴角一勾,“我不用,有人等著你送?!?/p>
程景瑜還想拉著她,卻見飯店外二十幾個彪形保鏢走了進(jìn)來。
白雯看了哈哈大笑,“我們有二十幾個人送呢!程景瑜,你還是靠邊站吧?!?/p>
程景瑜聽了倒不氣,只是心里懊惱,錯失和趙飄零進(jìn)一步的機(jī)會。
他也不好攔著,只看著兩人的背影逐漸遠(yuǎn)去。
“景、景瑜,你相信我,我沒說那話?!币宴t著眼睛,也不敢碰他,模樣看起來卑微至極。
程景瑜有些晃神,他還記得看到尹佳琦第一次跳舞的時候,雖然不會,但是眼里卻像鑲嵌了天上的星星,羞澀卻躍躍欲試,只讓人覺得可愛。
什么時候她也變成了這樣?
程景瑜道,“佳琦,我們斷了,你知道吧?”
尹佳琦一下憋不住眼淚,她忍住心痛,勉強(qiáng)笑道,“我知道”。
程景瑜看著她,“以前我有想過好好跟你在一起,真的。但是不愛就是不愛,我騙不了自己?!?/p>
不然也不會跟她在一起后,就斷絕了和其他女人的來往,也再也不玩曖昧。人人都說程董變了,因?yàn)橛錾狭苏鎼邸?/p>
他其實(shí)心里也很茫然,什么是愛呢?以前會覺得愛很麻煩,看那些熱戀中的人,被對方緊緊管束,沒有自由都不自知。所以他從來不去愛,只是學(xué)會了在什么樣的情景下能把愛說得動人心弦。
和尹佳琦在一起,她也會吃醋,但總是因?yàn)榕滤鷼?,所以不敢表現(xiàn)出來,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有時候讓他覺得對不住她。
于是他便更用心對她,只是這樣的日子長了,就覺得悶得透不過氣來。他便更覺得去愛一個人很麻煩,他不愿意一輩子承擔(dān)這樣的麻煩。
如果是趙飄零呢?他甘愿被她捆綁一輩子嗎?程景瑜心里其實(shí)也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只是現(xiàn)在他的心告訴他,他喜歡她。
和對尹佳琦的疼惜不同,尹佳琦許多時刻需要依賴他,這份依賴讓他覺得她需要自己。而趙飄零卻一直獨(dú)立,像絢麗的花朵,不用任何人澆灌,也能開出亮麗的色彩。
他被這色彩吸引,難以控制,尤其看到她在晚宴上被眾星拱月,卻尤不自知自己的美,甘愿當(dāng)襯托他人的綠葉,那一刻,他的心就像小鹿一樣亂撞。
他也快三十歲,早已過了校園時期,卻還能擁有少年般激動的暗戀心情。說出去,肯定會被那群狐朋狗友笑死。
可他不想委屈自己,就如同以前那樣,從沒有什么女人足以讓他一直委屈自己。
程景瑜道,“公司我不會解散,你好好在圈內(nèi)發(fā)展。以后,我們還是別見面了。”
尹佳琦這次努力將淚水收了回去,“景瑜,我們不能做朋友嗎?”
程景瑜視線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你能一直當(dāng)我是朋友嗎?”
尹佳琦瞬間白了臉。
是啊,她完全不能當(dāng)他是朋友。他是自己愛的人啊,一直都是。
“你能再抱抱我嗎?最后一次,求求你?!币宴薜貌荒茏砸选?/p>
程景瑜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手?jǐn)堊∷!昂煤谜疹欁约??!?/p>
尹佳琦的淚水很快打濕他的衣襟,她心里不甘心,可還是狠狠點(diǎn)了點(diǎn)頭。
餐廳的一隅,兩個人相擁著,溫馨卻又苦澀。
趙飄零和白雯一起去了后期制作室,順便又點(diǎn)了一堆夜宵,剛剛的晚餐實(shí)在沒有吃飽。
白雯一邊啃著鶏腿,一邊調(diào)出視頻,自己親手操刀剪輯。
趙飄零看得津津有味。
“我記得你也學(xué)導(dǎo)演系的,要不要來試試?”白雯道。
她還給趙飄零單獨(dú)開新建了一個文件夾,也不怕和原片弄混。
趙飄零嘴角一勾,“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