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再入睡,華肆行怎么都不愿讓她一個人入睡了。
“我陪著你,你先睡?!比A肆行坐在床前,神情不容拒絕。
趙飄零微微張口,斟酌了半晌,才說道,“好”。
她是有點累了。
很奇怪的是,再次入睡的時候很安穩(wěn)。她仿佛感覺到有人在輕拍她的背,就像小時候趙父也是這樣哄她睡覺,真是為數(shù)不多的時刻,所以她很貪戀。
趙飄零睡得熟,華肆行坐在床頭看著她的臉,微掩著眸子,心里做了一番打算。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司南就被召到辦公室里。
“去查查蘇百里?!比A肆行微瞇著眼睛,眼尾帶著一抹凌厲。
司南立馬沉了下巴,“好的,華總。”
“別讓太太知道。”
司南微微頷首。他跟在華肆行身邊多年,如果沒有點真本事,也是沒法待不下來。
看這樣子,華總是想插手趙氏集團的事情了,司南邊這樣想著,邊退了出去。
趙父的反應讓趙飄零覺得奇怪,但她不想把事情往壞處想,還是決定和趙父好好談談。
可就在這時,趙氏集團突然被監(jiān)測出食物使用廉價物料,細菌超標,一時之間整個集團人心晃動。
趙安雄憑借自己的人脈到處奔走,極力壓下這件事。他完全沒有時間和趙飄零去深入溝通。
集團有難,趙飄零也只能幫襯著,聯(lián)系上姐妹團的人,走關(guān)系把這件事先壓下去,再準備調(diào)查清楚這件事。
她站在食物監(jiān)管部門外。
“爸,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趙飄零問道。
趙安雄出來時神情嚴肅,一見女兒面容立馬柔和,“沒什么大事,你就別管了?!?/p>
趙飄零眉尾一挑,“爸,你別騙我,我都知道了。這是舊廠商遺留下來的問題,現(xiàn)在要怎么處理?要起訴他們嗎?”
趙安雄滿臉無奈,“你這丫頭,事情沒有你想得那么嚴重,食物產(chǎn)品生產(chǎn)總會有不合格的產(chǎn)品,下一次我們注意一下就是?!?/p>
趙飄零卻覺得不對勁,總感覺趙父不止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不然為什么會這么淡定?
雖然她不擅長做生意,可也知道做生意講究信譽,產(chǎn)品不達標,顧客就不會買,尤其信譽是一把刀,能讓生意更好,也能讓企業(yè)轟然倒閉。
她想了想,把話問出口,“爸,您知道華氏集團每月的投資金額被用來干嘛了嗎?”
趙父神色一變,又恢復如常,“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趙飄零眉尾微挑,“我看賬本上,錢是進了蘇叔叔的口袋,這事您究竟知不知道?”
趙父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事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數(shù)?!?/p>
趙飄零更是心里存疑,趙父竟然知道這事?這么多錢都拿來干嘛了?
可她終究沒有對趙父刨根問底,趙父的態(tài)度擺在那兒了,幷不想讓她知道某些事情,難不成只有去問華肆行了嗎?
她前腳剛進趙氏集團辦公室,后腳魏鳴就急匆匆地過來了。
他帶來了一個消息,讓趙飄零覺得震驚。
“你的意思是,集團一直都有食品檢測不過關(guān)的事?”趙飄零問道。
魏鳴用濕紙巾擦了擦鼻子上的汗水,“是的,這件事是我從生產(chǎn)部門那兒聽說的。”
趙飄零頓時就明白了,食品檢測一直以來都有不過關(guān)的事發(fā)生,只是這次壓不住了,所以公司里才剛開始出現(xiàn)流言蜚語。
“飄零,你別擔心,趙總已經(jīng)回來了,他會處理好的?!?/p>
趙飄零卻有些心神不定,這件事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雖然魏鳴的說法,肯定了她對趙父的猜測,但是怎么解決才是關(guān)鍵。
要像以往一般一直壓著,難道就不會爆發(fā)嗎?
趙飄零看向窗外,外面漸漸下起小雨,雷聲轟鳴。
雨越下越大,空氣有些悶人。
趙飄零從辦公室出來,去了停車場。她剛按了一下車鑰匙,就聽后面?zhèn)鱽砝嚷暋?/p>
扭頭一看,是華肆行的林肯車。他正從車上下來,手里拿了件外套。
“冷嗎?”華肆行直接給她套上。
衣服上還有華肆行慣有的香味。趙飄零眸色一動,嘴角緩緩勾起,“謝謝?!?/p>
華肆行攀在她的肩膀上,兩人慢慢往林肯車上移動。車發(fā)動的聲音轟隆作響,噴了一口尾氣后便揚長而去。
不遠處一輛銀色轎車里,坐著一個男人,是魏鳴。
他看著這一幕,神色不明。不一會兒從兜里抽出一只煙點上,車窗被打開,白色的煙氣縹緲。
模樣帶著少年感的男人似乎在回憶著什么,嘴角偶爾抿緊。如果讓其他同事看到,一定會驚訝,向來不抽煙的魏鳴竟然抽起煙來這么熟稔,一看就是老煙民。
魏鳴吸了最后一口,全部吸進肺里,又緩緩吐出來。冒著紅星子的煙蒂掉落在地上,一下濺出了火花,沒一會兒就黯然失色。
銀色的轎車這時才緩緩發(f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