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望著關閉的房門頓時無語,難道與我一起吃頓飯就能讓他有這么大的滿足?好幾張的百元大鈔也不要了?看來我選錯了職業(yè),我應該去酒店當迎賓。
我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在這所大房子里走來走去,沒想到方凱文鐘愛紫色竟然到了如斯地步,房間里所有家俱裝飾幾乎都被白色和紫色兩種顏色所占據(jù),倒也不矯情,看上去滿干凈優(yōu)雅的。
只是為什么沒有相框呢?一般人家不是總愛在顯眼處擺一兩個主人家夫〔合影的照片嘛?
聽學校老師曾八卦方局長可能有隱疾,都到了這般年紀居然沒小孩,但貌似沒聽說他們夫〔不合,那這個房子里為什么沒有一件女人用的東西呢?害得我洗完臉都沒找到女士用的護膚品。
我好奇地打開衣柜,映入眼簾的依舊只有男士衣服,吊掛得很整齊,連顏色都分得很清晰,以白色淺色居多。
嗯,我點頭,我終于知道了他為什么要讓人幫我洗澡,這男人有潔癖,很嚴重的潔癖。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白襯衣,估計我走后方凱文就會把它澤掉,我父親就有潔癖,我母親曾說這是醫(yī)生的職業(yè)病。但教育口的有這毛病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我剛回到沙發(fā)前坐好,門鎖響動,方凱文回來了。
我掃了眼墻上的表,這辦事效率還真是超高,居然半個多小時就回來了。
只是這廝為什么沒有按我說的牌子買呢?我翻動著價格簽,手指都在打顫,
“這衣服是打折促銷的吧?”
“不,是應季最新款。”方凱文悠哉地喝著礦泉水。
我的心肝都在抽啊,有沒有搞錯,這套衣服的價錢足足是我工資的二倍還往上撩,我的小腦袋開始飛快地計算著,
“哦,方局長這個事情是這樣的,因為你沒有按我說的要求去買,造成我經(jīng)濟上不小的壓力,所以這衣服的錢我決定以分期付款的方式還給你。”
方凱文一口水嗆在喉嚨里,胸腔一直在震,右手握拳抵住雙唇不停地咳嗽。
他一定是沒見過我這么無恥的人,只是我也沒辦法啊,你大手一揮買來這些昂貴的衣服,我不但得用三個月時間才能還清,而且還是在我勒緊腰帶,節(jié)衣縮食的情況下才能如數(shù)奉還。
“咳……咳……這錢不用還了,這衣服是我送給你的。”
方凱文的臉憋得泛紅,他總算抑制住咳嗽,開口正常說話了。
我不解地看著他的臉,“為什么?”我不得不問,這很怪異,難道是他另有企圖?
“因為前陣子你幫我編排的節(jié)目很受好評,所以你就當我是在向你表達謝意吧?!?/p>
哦?這個謝意也太昂貴了吧?我曾接過私活,為參加舞蹈大賽的孩子編排舞蹈,按本市的標準價格計算,我一共為局里編排了兩個節(jié)目,除以二,方凱文付的也絕對是高價了。
“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妥,那我就把明年元旦晚會的節(jié)目編排預留了?!?/p>
嗯,我點頭,除以四,這回價格正常了。只是,我的眉心再次蹙起,又開始苦惱了,我這樣和領導斤斤計較,為領導服務還要高額回報,是不是有辱我這個預備黨員的品行啊?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是急著要趕回家才讓我為你買衣服的,或者你是在等洗衣店的衣服取回來后再一起走?”方凱文看我站在那里冥思苦想,好心地提醒我。
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我居然忘了正事,我未來的婆家正十萬火急地等著我回去呢。
我輕吐舌頭,飛快地跑進臥室,三下五除二換好衣服,等我再出來時方凱文已經(jīng)穿戴整齊準備一起出門了。
“我開車送你回去。”方凱文的服務還真到位。
“那麻煩領導了。”我不再客氣,我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趕快飛回家。
坐在車里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決策是多么地英明,方凱文的這套房子一定是不常來住,它居然在開發(fā)區(qū)?
如果我自己乘公共汽車回去,還得中途轉乘,這樣一來沒個個把小時的,是甭想回家了。
隨著窗外的街景后移,我也明白他為什么要買這么貴的衣服給我,在這個不是別墅就是洋房的富人區(qū),除了一些昂貴的品牌店,根本沒有我需要的大眾衣服,看來還真是我多心了。
方凱文很體諒我的心情,他車子開得飛快,忽然他幽幽地問了句,“我還是送你回冷凍廠的家嗎?”
我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但我不能丟范兒,我很鎮(zhèn)定地輕咳,
“今天不用了,我得先去我公婆家,他們正擔心著呢?”我大致說了簡濤家的地址。
“看你年紀不大,怎么你都結婚了?”方凱文很詫異。
“目前還沒有,但你可以理解為我是從小寄養(yǎng)在他家的童養(yǎng)媳?!?/p>
我承?我是有意誤導他,總之在我看來,這很有必要,因為我發(fā)現(xiàn),方凱文對我有些過分關注。
方凱文的眸子依舊含笑,但唇角卻在抽,他沒有再說話,而是一路沉默地把我送到我的“公婆”家。
車停穩(wěn)后,我拉開車門就要下車,突然方凱文攥住我的胳膊,我的心一抖,直感身后有人貼了過來,我呼吸頓時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