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霽是個成功的商人,他并不在意去花錢救治這個對他〔兒有恩的男人,他們把王建波送去了最好的醫(yī)院,為他請了特護。
只是高朝不理解,他覺得錢代替不了親情,他?為自己的媽媽太冷血了。因此他從去年開始就不好好學習,考試不是交白卷,就是故意打小抄,讓老師去找家長。
兒子到了高考緊要關頭卻自暴自棄,這讓方凱月既痛心又無奈,母子倆的嫌隙漸深,到現(xiàn)在還在膠著著。
我直到坐在料理店小間的榻榻米上,還在想著高朝的身世,沒想到這個看似無可救藥的孩子,卻是這樣的有情有義。
方凱文體貼地為我倒了杯溫燙過的清酒,“小酌一杯,去去寒氣。”
我收斂心思,盯著面前的小陶瓷杯,上面繪著日本風情的民族圖案,加熱過的清酒更是香氣宜人,引誘著你想一品為快。
但鑒于上次我的酒后失德,我在考慮著該不該把這清亮透明的東東喝下去。
“這只是低度清酒,女士專用,不醉人的。”
方凱文幽幽地飄來一句,竟讓我的面頰泛紅,貌似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我錯開目光,舉杯飲盡,嗯,口感甚好,綿柔爽口清香不辣。
“這段時間你為什么一直躲著我?”
某人又幽幽飄來一句,我忽然感覺這酒也很辣,急忙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
“你也知道,期末學校都很忙。”除了我的音樂課,其它科目的老師的確都很忙。
我本想低頭找些東西來吃,化解下此時的尷尬,卻不想眼前燈光一暗,方凱文俊逸的臉俯了過來,我措手不及嚇得身子怔在那里,傻呆呆地望著傾身過來的他。
方凱文手指干凈修長,圓潤的指尖抹去我下巴上遺落的水珠。
“……”
我直感心臟就要撞出胸膛,我急促地往后挪了挪我微僵的身子,拉開些距離。
“溫茜,你在害怕什么?”方凱文的眼神深邃幽暗,仿若要望進我的心里。
我勉強扯出微笑,伸手拂了下耳邊的碎發(fā),“你開什么玩笑,雖然你是我領導,但我也不至于害怕你吧?”
方凱文笑了,他坐正身子,夾了塊刺身放進我的瓷盤里,“既然你什么都不怕,還離我那么遠做什么,快過來吃東西吧?!?/p>
我暗吁了口氣,坐回自己的位置,不怕你才怪呢?為什么老搞這些突發(fā)狀況,害得我頻頻失態(tài),讓我引以為豪的智商都在直線下降,快和簡濤那呆子媲美了。
?識到自己的弱處,我開始加固心理防線,我坐在那里若無其事地品嘗著美食帶給我的愉悅和滿足。嗯,金槍魚刺身的口感真不錯,入口即化。
“溫茜……”這叫聲真讓人銷魂。
“嗯?”我疑惑地望向方凱文,又有什么事?
“你忘記沾佐料了?!?/p>
我懊惱地望著筷子上僅剩一半的生魚片,看來方凱文今天是和我對上了,他再一次讓我的慌亂無所遁形。
我竟然緊張的忘了把刺身佐以醬油了,可是方凱文,你給我夾菜時為什么就不能服務到位地替我沾一下呢?
我清了下喉嚨,笑得很從容,“我就喜歡這種吃法,比較原汁原味?!?/p>
方凱文眉眼都在噙著笑,他又殷勤地把為數(shù)不多的金槍魚刺身都夾到我的瓷盤里,
“喜歡吃就多吃些吧?!?/p>
我心里鄙視著方凱文的小人行徑,但還是把生魚片?命地放進嘴里,好吧,誰讓你嘴硬呢?你就好好消滅這些真正原汁原味的生魚片吧。
煎熬的晚餐終于吃得差不多了,我才從包包里取出一個略鼓的信封,推至方凱文面前,
“方局長,謝謝你上次為我墊付的衣服錢,現(xiàn)在我如數(shù)奉還?!?/p>
方凱文很詫異啊,他保持著笑容伸手拿起信封取出里面的一遝鈔票看了下,隨即眉宇微蹙,
“你不是說分期付款嗎?”
“開玩笑了,哪有還錢還分期付款的,我又不是沒有錢,還是早些把錢還給你的好?!?/p>
我盡量讓我的語調(diào)輕松愉快,不要讓他感到尷尬。
其實我也想分期付款,但鑒于此男是危險人物,應該盡量避免與他單獨相處,所以我忍痛割愛地把我銀行的定期存款提前取了出來,就讓我們這場看似正常,實則危險的關系做個了結吧。
方凱文豈能不知曉我的心思,他的薄唇饒有興味的抿起,穿透力的眸光直視著我的臉,包廂里很靜,靜得我們都能傾聽彼此的心跳。
“溫茜,你是在與我劃清界線嗎?”
他的話問得太直接,直接的讓我頓時失去語言能力,竟找不到合適的句子來搪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