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歡見日灼劍還立在跟前不走,咬牙一狠心:“好,就當做我是你主人,現(xiàn)在我命令你離我越遠越好不要讓我看到你!”
日灼劍‘嗡’的發(fā)出震顫聲響,仿佛是難以置信莫念歡趕他走的話語。
莫念歡與日灼劍面面相對,他自然不想得罪日灼劍,只是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頭如果他和思君被抓,亦或者用日灼劍殺了所有人,在之后他必然難逃一劫。
現(xiàn)在的他還是鳳麟沈氏的大徒弟,是清淵仙君座下的大弟子,如今他已經(jīng)入魔的事情傳遍了仙門,辱了仙門辱了清淵的名聲已經(jīng)是鐵錚錚的事實,流言蜚語人言可畏,他不能再為自己增添任何罪名。
到時候真的沒有人能夠救他的。
莫羨凡用命護住了天都換不回一句感恩之意,那他能用什么去堵住眾矢之的。
他只求自己不要給人添麻煩造成不必要的傷害,不想再看到身邊重視的人離開自己做出無謂的犧牲。
“日灼,滾吧。”
莫念歡語氣清越卻帶著決然冷冽,日灼劍劍身震顫,像是被自己的主人所傷那般透出難過低落的情緒。
“……末將,聽令。”
須臾間,日灼劍直入蒼穹,消失不見。
莫念歡抬眸看著日灼劍消失的方向,心情有些復雜,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但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和思君,更不想讓其他人牽扯進這一趟渾水。
他都不知道得要蹚多久。
“戴好面具,他們來了。”
就在恍神間,他剛才摘下的面具被思君拿過戴上,對上思君眸中的笑意,他頓時沉下了心。
他就不信這樣被冠上子虛烏有之罪他洗不清。
莫羨凡洗不清,他莫念歡定要清清白白,告訴所有人,生而為魔那又如何,一不偷二不搶,尊老愛幼從不殺人。
沈淵玉細心溫柔為莫念歡戴好面具,之后拿出一顆夜明珠放入莫念歡的手中,頃刻間他們周圍的環(huán)境被照亮,包括不遠處靠近的人。
仙門各派弟子手持著火燭每一處都仔細搜尋著,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亮起的方位站著兩人。
參天盤踞的老樹樹藤張牙舞爪,擋住樹下身著一襲黑衣的兩人,宛若融入這黑夜中,如不仔細根本無法察覺。而那夜明珠亮起,兩人戴著面具,仿佛是從黑暗里悄然浮現(xiàn)的修羅,強勢而又凜然。
牽著的搜魔犬開始瘋狂咆哮,他們倏然警惕。
“大膽魔修,竟敢傷了我派駱長老還將我門派弟子殘忍殺害,簡直不可饒??!”牽著搜魔犬的弟子放聲呵斥:“方圓幾里早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就算你們是修為極高的魔修也插翅難逃,今日我們定要將你們抓回去替□□道!”
話音剛落,只見說話的門派弟子一揮手:“給我上!”
樹林間,數(shù)十道冷冽刀光劍影襲向樹下的兩人。
沈淵玉翻袖出劍,將莫念歡擋在身后,手中劍影翻飛,一道道冰冷的劍氣隨著舞動散開來,劍氣凜冽,天地間彌漫著凄涼肅殺之意。
各門派弟子皆被這般劍氣重傷,全部倒下。
沈淵玉面具下的雙眸淡漠看著倒下的仙門各派弟子,他只身一人擋下所有的襲擊,也聽了莫念歡的話收斂了自身的修為,要怪只能怪這些仙門弟子平日不好好修煉,他收斂了八成功力都如此不堪一擊。
他輕壓唇,弧度冷淡:“不過如此。”
此言一出,極其狂妄。
躺倒在泥地上的各派弟子捂著胸口還在哀嚎,就連搜魔犬都不敢輕易上前。
莫念歡傻眼的看著方才喊著‘上啊’的一群人才剛啊完就全部倒下了,更讓他震驚的是思君,竟然可以以一敵多,虧他剛才還說什么他倆就是兩個一般般,兩個一般般對上無數(shù)的一般般哪里打得過。
現(xiàn)在他要收回剛才的話,打得過!
還不用他!
“思君,趁現(xiàn)在我們趕緊走吧!”莫念歡拉住思君的手想拉著人趕緊跑。
“師兄,你還想去哪里?”
莫念歡往前的腳步戛然而止,聽到熟悉的叫喚聲,后背一僵,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眸光微閃。
在眾多仙門弟子身著的白中,要數(shù)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沈千俞最為晃眼。
不遠處的樹下,沈千俞一襲白衣清俊如謫仙,持著劍步步靠近找了許久的大師兄莫念歡。
“師兄,為何要戴上面具,是不想讓師弟找到你嗎?”
莫念歡看到出現(xiàn)在面前的沈千俞腦袋瞬間一白,他是怎么都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跟沈千俞重遇。
沈千俞垂眸將視線落在莫念歡牽著別人的手上,目光落到莫念歡身旁的男人身上:“所以這段時間師兄就是跟這個野男人在一起?”
沈淵玉對上沈千俞的目光,眸色深了幾許。
對峙間,無聲的沉默是占有欲的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