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兩不立,我仙門絕不會與你們這些十惡不赦的魔道之人打交道,如今你傷了我,我定不會讓仙門放過你!”洛神醫(yī)緊緊地盯著莫念歡,銳利的目光好似那鋒利的刀子:“奪走了復活神木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是不是想要復活魔尊?那我絕不會放你走!”
話音剛落,就見洛神醫(yī)就地起陣,畫地為牢,將莫念歡關在幻境中。在空中展開傳音符,在傳音符上寫下今日之事,一揮袖將傳音符送到格外,他必須要等仙門各派前來再做定奪,這一次決不能放過魔道!
魔道之人決不能奪走復活神木,如果魔尊復活必然會再次掀起腥風血雨。
仙門無法再承擔得起像百年前那場仙魔大戰(zhàn)。
莫念歡想要走前一步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阻擋在自己身前,根本讓他走都走不出去。他可以看見床榻上的沈百屹,分明近在咫尺可他卻無法靠近。
眼見著沈百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好像再不想辦法就會消失在他面前,心里愈發(fā)的著急,他抬起雙手用力拍著這結界:
“快把我放出去!我不是魔修!我要救我的師弟,快放我出去??!”
洛神醫(yī)勉強穩(wěn)住自己的氣息,只是這莫念歡的魔煞之氣如此霸道,他竟然有些難以招架,一時半會可能還無法痊愈。
立下陣,洛神醫(yī)看著被自己關在陣內(nèi)的莫念歡,眼底浮現(xiàn)厭惡之色:“你們魔修天性嗜殺,如果不將你們趕盡殺絕,實在是難以平定天下。我不過是如實與你說這人無魂魄便激怒你一掌將我打傷,如此野蠻無禮又憑什么得到仙門的寬恕!”
莫念歡放在結界上的雙手不由得緊攥拳頭,什么叫做魔修天性嗜殺,誰說的,他剛才不過是不小心,就只是輕輕一推,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而且為什么就要說他是魔修,他不是魔修,他是鳳麟沈氏的人。
“你就給我好好在陣里待著吧,這陣可以鎮(zhèn)壓千年修為之下的神魔,不要想著這么容易便能出去。”洛神醫(yī)捂著心口轉身離開院子,希望仙門的人能夠盡快到來,他不知道這個魔修究竟會做出什么事情,如若激怒了魔道之人,在聚窟州興風作浪,恐怕他也難脫其咎。
這結界就立在屋內(nèi),莫念歡就眼睜睜的看著床榻上的沈百屹臉色愈發(fā)蒼白,唇色發(fā)紫,眼眶愈發(fā)的紅,緊攥著的手指甲幾乎陷入皮肉中,強忍著內(nèi)疚難過的情緒。
“……百屹,對不起?!?/p>
如果他不來聚窟洲沈百屹是不是就不會為了救他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他拼命的拍打著結界想要出去,只是這結界紋絲未動。
“歸墟!”
翻袖想喚出歸墟,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法召喚。
“歸墟?。?!”
再一次運氣召喚,依舊是沒有絲毫動靜。
莫念歡死死的瞪著這道結界,那雙通紅的雙眸因咬牙切齒透出一股幾近歇斯底里的瘋狂,為什么,究竟是為什么……
是魔又如何,他什么都沒有做過就武斷他十惡不赦,他殺人放火了嗎?他令何處生靈涂炭了嗎?
身體難以遏制的顫抖,魔果肆意沖撞讓鉆心刺骨的疼遍布全身,腳一軟,跪倒在地。
“唔……”
他疼得蜷縮,這樣的疼幾乎是要將他拆骨剝?nèi)?,腹部的炙熱燒得他眼眶發(fā)疼,感覺到什么東西從右側脖頸慢慢長出來,宛若被滾燙的針劃出紋路。
手緊緊扒在地面上,指尖因用力變得青白被磨出血。
“沈淵玉……”
這般的疼在摧殘著他的意識,心口上涌的痛恨厭惡讓他憤怒卻又無力,他好恨,這樣的恨卻無法傾訴。
現(xiàn)在的他就像是被折斷雙翼關押在籠子中的鳥,叫囂著卻又無力逃脫,意識被這樣的疼折磨得仿佛就要被吞沒。
倒在地面上,這張俊秀蒼白眉眼精致的臉已然被冷汗浸染變得狼狽,臉色蒼白如雪唇瓣被咬得泛紅,墨色長發(fā)披肩有幾絲凌亂,雪白衣衫染上污漬。
“沈淵玉……”
一聲聲下意識的叫喚,都是沈淵玉對他的承諾。
腰間那張傳音符飄到半空中,傳音符展開,只見符咒上冰藍色的字跡躍于空中,上邊寫著:
——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
莫念歡強撐著眼皮,可他還沒有來得及看到字符上的字眼便合上了眼,疼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縹緲的白煙落在莫念歡身旁。
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衫戴著面具的男子出現(xiàn),他半跪在莫念歡身旁小心翼翼將人抱入懷中。
面具下,那雙清冷淡漠的雙眸落在這結界上。
下一瞬,結界原地飛灰湮滅。
而床榻上的沈百屹也化為一道白煙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