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膝將額頭抵在上邊,重重嘆了聲。
“那你還是不要靠近我吧,我是魔?!?/p>
無力感鋪天蓋地的襲來,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切會發(fā)展成這樣,好像沒了沈淵玉他就變得什么都不是?,F(xiàn)在還失去了沈百屹,沈萬祈和沈千俞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一夜之間一無所有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吧。
“你會殺了我嗎?”
莫念歡一愣,他側(cè)頭看向黑衣男子:“我為什么要殺你?”
“你不是不讓我靠近你嗎?我以為你們魔修應(yīng)該會不高興就殺人。”黑衣男子把蓋在莫念歡身上的外衣扯了扯,蓋了點在自己腿上:“有點冷,一起蓋。”
這個動作無疑是不介意莫念歡是魔修的身份,要不然也不會明知是魔修還將人救下,修仙者也不是慈善家個個都慈悲為懷。
莫念歡被黑衣男子這個動作逗樂,低頭笑出聲。
笑聲清脆,不經(jīng)意垂首間青絲劃弄過手背,黑衣男子指尖一顫。
面具下的眉頭微擰。
“我不會隨便殺人。”莫念歡往黑衣男子身旁靠了靠,兩人手臂貼在一塊,溫?zé)岣糁律褌鬟f:“我很好的?!?/p>
“你還挺自信?!焙谝履凶訉χ贿h(yuǎn)處的火堆抬起手,火堆的火又旺了些許,照亮著洞穴:“我還沒有聽過魔修有好的?!?/p>
“但你還是救了我?!蹦顨g抬手?jǐn)埳虾谝履凶拥募绨颍桓焙酶鐐兊臉幼有Φ溃骸案覇栃值艽竺??我叫莫念歡。你也是出來歷練的嗎?我們可以一起呀!”
這中走投無路獨自一人時出現(xiàn)的柳暗花明,不就是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身旁,就算是陌生人也好,但也算是有個伴,雖然這個伴看起來有點冷。
勾著脖頸的手臂纖細(xì)格外白皙,微涼的肌膚溫度讓黑衣男子面具下的雙眸深了幾許,仿佛被濃霧籠罩的潭水。
耳根卻悄然泛紅,純情得不行。
“你在外邊跟誰都這樣?”
莫念歡被黑衣男子略有些嚴(yán)肅質(zhì)問的語調(diào)問得一愣,而后發(fā)現(xiàn)了這男人的耳朵紅了:“???我怎么樣?”
“勾肩搭背,不成體統(tǒng)?!?/p>
莫念歡:“……”看著微紅的耳朵,唇角忍住上揚的弧度,他湊到黑衣男子的面具前故意調(diào)侃:“這就不成體統(tǒng)了?你怕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吧?或者是純情少男?”
“你……”
莫念歡也沒再逗人,不過心情好了很多,恢復(fù)認(rèn)真臉:“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呢?!?/p>
“思君。”
“哪個思君?”
“曉看天色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的思君。”
洞穴空蕩,黑衣男子的聲音低沉暗啞卻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宛若清冷透徹的流水淌過鵝卵石,流水經(jīng)過鵝卵石時不經(jīng)意放慢了速度。
撞入面具下的雙眸,莫念歡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思君,我能看看你長什么樣嗎?你好像我一個熟人。”
思君拾起一旁的樹枝,抬手便朝著火堆丟去,聽著莫念歡這么說淡淡道:“你這魔修都是這么隨意勾搭人的嗎?”
說完站起身作勢要走。
莫念歡見他要走立刻拉?。骸罢O誒誒等等我,我跟你走?!?/p>
思君腳步一頓,他側(cè)過頭:“你要跟我走?”
這話像是帶著意味深長,光是品都能夠品出五六七八個意思。
“對啊,你救了我我當(dāng)然要跟你走了?!蹦顨g死死的抱住思君的手臂,一副絕不撒手的堅定模樣:“你去哪我就去哪,如果你要去歷練的話我可以陪著你!”
好不容易有一個不嫌棄他是魔修的那肯定是不能放過了。
“你知道你這是什么嗎?”思君道。
“什么?”莫念歡以為思君要說什么豎起耳朵認(rèn)真聽。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p>
莫念歡:“……”
好家伙,這酷哥還占他便宜。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他不是一個人就行了!
死死地抱著思君的手臂不撒手。
“你要當(dāng)雞當(dāng)狗都可以,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就不嫌棄你?!?/p>
只聽到耳旁傳來沉沉一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