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竟然還不知死活地加了一句:“白白,你變小貓了以后,你的唧唧也變得好小哦?!?/p>
小莫白頓時炸毛了。
他渾身的毛豎成刺猬,一下子從澡盆里跳了出來。
雖然他現(xiàn)在才五歲,但是他也明白男人的尊嚴(yán)是不可侵犯的!
什么地方小,唧唧都不能小!
小莫白突然變回五歲的小男孩,一下子把小笙壓在身下,瞪著眼睛:“誰小了。你自己比比看,你肯定比我小啊。”
顧子笙完全不在狀態(tài):“咦,白白你怎么變成人了?我們不是還在拍戲嗎?!?/p>
謝以喬哭笑不得地把兩個孩子拉開:“不許自己加戲啊?!?/p>
折騰了好幾次,這條總算是過了。
再補(bǔ)了不少兩只萌物互動的鏡頭,比如其中有一段是小貓兒趴在桌上打瞌睡,腦袋靠著硯臺,小瑾君在一旁練習(xí)畫畫,練著練著突然玩心大起,拿起沾了朱砂的毛筆在小貓臉上劃了幾道杠杠。小貓兒醒來,用爪子揉臉,把整張臉搓成大花貓。
接著時光飛逝到七年之后,小瑾君飛快地長大,換由大神和小喬登場了。
小喬的皮膚依舊白嫩,只用隨便處理一下,扮演十三歲的半大少年也毫無違和之感。
顏瑾君養(yǎng)了黑貓七年,才將將給它養(yǎng)得胖了一圈兒,不過一身的皮毛倒是越變越光滑了,顏瑾君除了學(xué)習(xí)的時候,都愛不釋手地將它抱在懷里。奇的是貓本不粘人,這只黑貓卻像是通人性似的,每每安靜地待在顏瑾君身邊,顏瑾君叫一聲:“墨,給我抱抱?!彼吞腩佽龖阎小?/p>
忘了說,“墨”是瑾君為小黑貓起的名字,因它通體如墨。
七年后顏瑾君十三歲,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斯文的公子哥兒。雖是在山野成長,但骨子里的清貴之氣卻沒有被磨滅。他自己在院壩后開墾了一點(diǎn)田地,種植出的莊稼足夠養(yǎng)活家里四人一貓,母親不時到村里換點(diǎn)日用品,雖然受村民歧視,他們須得用極高價格才換來一點(diǎn)東西,但他們幾人勤快,日子過得并不艱難。
這年西邊發(fā)了大水,洪水把小村寨都淹沒,村民紛紛遷往高地,但是田地里的莊稼就遭殃了。
眼看村子里一片愁云慘淡,博覽群書的顏瑾君站了出來,挨家挨戶地交給村民“引渠疏水”的方法。
他不光是希望借此機(jī)會獲得村民的認(rèn)可,同時也是不忍看到這些無辜的村民受到這樣的天災(zāi)。
在村長的帶領(lǐng)下,引出十來條灌渠,洪水疏導(dǎo)后,莊稼地保住了,但是今年的收成卻是沒有了。
村民們唉聲嘆氣地聚在一起,顏瑾君走了過去。由于這次顏瑾君幫助村民做了這件大事,是以村民們對他的排斥少了許多,只是下意識地退開幾步,沒有像以前一樣直接驅(qū)趕,甚至有幾個小姑娘朝顏瑾君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這次來村里,顏瑾君是為了提醒村民:“洪澇過后通常會有天旱,大家及早做準(zhǔn)備啊?!?/p>
村民們面面相覷,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絕望的情緒。在這種靠天吃飯的時代,洪澇旱災(zāi)都是能收割人命的死神啊。
顏瑾君正想分享自己在群書中所獲知識,幫助村民減少損失,突然人群中有人尖叫:“災(zāi)難就是這個災(zāi)星帶來的!他這是在詛咒??!”
“拉他去祭水神,讓水神饒了我們!”
“淹死他!淹死他!”
剛剛才向顏瑾君釋放善意的村民們突然就變身為惡魔,他們在絕望之下暴露了人性的弱點(diǎn),不管這個半大孩子是怎樣在不久前幫助他們解決了此生最大的危機(jī),轉(zhuǎn)頭就將矛頭對準(zhǔn)了少年。
村民們高喊著追了上來,顏瑾君拔腿便跑,心中滿是不解與惶然。他跑得慢,恐怕今天真的要被村民拉去祭祀水神了??墒撬肿鲥e了什么?難道是不應(yīng)該幫助村民嗎?
少年的三觀受到嚴(yán)峻的挑戰(zhàn),同時,生命受到脅迫帶來的緊張感讓他手腳都有點(diǎn)不聽使喚。
他在混亂之下只記得不能將村民引到家里,胡亂找了個方向,拼命地往前跑啊跑,只想逃離這個村子,逃離這些傷他一次又一次的村民。
黑貓從他懷里鉆了出來,幽藍(lán)的眼睛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少年在懂事起,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拜他這只“不詳”的黑貓所賜,但是他卻從未有過放棄他的念頭,依舊將他當(dāng)做家人一般對待。
七年下來,縱使是一顆石頭做的心,也要被這孩子焐熱了。
隨后黑貓將視線冷冷投向身后的村民。
它抬起爪子在空中隨意地劃下一道弧線,弧線所在之處仿佛建起了一堵無形的阻隔墻壁,村民們感覺自己已經(jīng)翻過一座又一座小山,“災(zāi)星”就在觸手可及的前方,但事實上,已經(jīng)暫時地被黑貓困在弧線里。
家里的溯柔和青玉碧玉,奇怪地聽到了村民的叫喊聲。
“把災(zāi)星拉去祭祀水神!”
“災(zāi)星跑到土坡后面去了,快追!”
溯柔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dāng)機(jī)立斷取過埋在樹下的貴重包裹,匆匆收拾了一些行李,朝土坡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