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珩泰回來之后,著手清理了不少朝中的大臣,那些與小南山有勾結(jié)的大臣通通下馬,一個個抓起來審問,倒真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少信息,里面有不少的大臣竟然還眷戀著百年以前的前朝,真是可笑,吃著現(xiàn)在的飯,想著死去的朝代,他倒想送他們下去見這些人下去見以前的皇帝。戚珩泰的動作很大,所以這些天進了天牢的人著實不少,天牢都快裝不下了。
沈敬江也死了,前些天他下令對沈云鳳行極刑。鬧市中對沈云鳳行火刑的時候,沈敬江來劫法場,鬼面人暗中殺了沈敬江和沈云鳳,暗衛(wèi)們抓了兩個鬼面人,但他們都自殺了。
九個月的時候,戚七開始擔心著急了,他感覺走路都變得沉重,每日都是戚珩泰牽著他去散步。
早晨醒來,戚七穿好了衣服,看著戚珩泰,“主子,我是不是特別丑?”戚七已經(jīng)不去照鏡子了,他從來沒見過男人肚子可以這么大的。
“戚七大著肚子也是最有魅力的,孤很喜歡?!逼葭裉┍е参康?。
今日中午吃過飯后,戚珩泰又攙扶著戚七出去御花園溜達,戚七今日早晨起來便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他給自己探了探脈搏,大概這幾天小崽子就會出來,這件事吃完午飯后他和戚珩泰說了,然后看到主子傻掉的表情。
“怎么會這么快呢,他們就不能等等嗎,我還沒做好準備?!钡搅诉@個關(guān)頭,戚珩泰終于繃不住了,他要做父皇了,可是能給戚七接生的大夫還沒找到。
花無月那烏鴉嘴絕對不要靈驗,他的戚七可要好好的。
“戚七,你不用緊張,到時候一鼓作氣生下來就好了,兩個崽子若是不聽話,生出來后我替你揍他們?!逼葭裉愒谄萜呱磉呎f道。
傍晚時候,戚七和戚九坐在了一塊休息。
“七哥,你怕不怕?”他看著戚九的大肚子,艱難地吞了吞甜點,七哥到時候要怎么生出孩子,難道是用、用那里生出來嗎?孩子會不會臭臭的?光是想想就令他恐懼,孩子那么大,他真的生得出來嗎?
“不怕,很快就會過去的?!逼萜咝Φ?,他知道戚九在害怕,其實他也很害怕,可是他不能說自己害怕,那樣戚九只會更慌亂。
“可是我會很害怕,我聽說,男人生孩子很容易死去?!逼菥耪f道,很快他就想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補救,“不過,七哥和花無月那么厲害,我們肯定會沒有事情?!?/p>
“七哥,我很認真地和你說,要是我出事了,你幫我勸勸花無月,不要惦念著我了?!逼菥藕鋈徽f道,“還有件事想要拜托七哥?!逼菥趴吹剿奶帥]人,終于鼓起勇氣和戚七說,“我騙了阿月,我說要和他一起,都是騙人的。”他低著頭糾結(jié)地抓了抓衣服,“我是真的想和他一起,但是,過了這么久,我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我接受不了和男人在一起這件事,孩子生下后我就離開他?!逼菥耪f道,他十分不舍,做出這個決定也是想了好多天才下定決心。
“你——”戚七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轉(zhuǎn)折。
“我看得出來,你對花無月也有感情,為什么不給兩人一個機會試一試?”戚七問道,他著實不懂戚九的想法。他和主子也是歷盡艱難才在一起,他愛慕著主子,同時主子也愛著他,他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他不明白,戚九和花無月明明是相愛的兩人,為什么要分開。
“孩子我不能要,我也不會留在他身邊。”戚九斬釘截鐵的說道,如果他想要回去爭取,那么,就不能有這個孩子。
“拜托了七哥?!逼菥抛プ×似萜?,“這段日子很快樂,也很痛苦,如果我繼續(xù)這么下去,遲早有一天會瘋了?!逼菥抛チ俗テ萜叩氖郑氖衷陬澏?,崩潰只是一瞬間,哭起來就像下雨的天空一般,淅淅瀝瀝,不停絕。
“他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戚珩泰和花無月在另外一個方向,那里正好能看到兩人又不會被兩人看到。
“看來是我輸了,他始終不喜歡我,我繼續(xù)留在他身邊只會造成他的困擾?!被o月苦笑,他用力砸了砸身邊的大樹,手上血肉模糊也不在意。
“你就這么放手嗎?”戚珩泰問道。
“不這樣還能怎么辦?”花無月走遠幾步,躺在了小山坡的草坪上,“我原本以為,他和我在一起總有一天能被我感動,現(xiàn)在看來,只是我的一廂情愿了,總以為時間過去,他就會知道我對他的情誼,總以為時間能打動人心,現(xiàn)在想來,都是我的妄想?!被o月仰望著天空說道,“我還想向你請教,到底怎么樣才能讓戚九愛上我,他們都是暗衛(wèi),總會有相同之處,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不用了。”花無月這輩子順風順水,他從出生那一刻便被定下來是暗主,一直按照暗主的方式培養(yǎng),后來,他暗地里在幽天國建立神教,徹底擺脫了長老會的控制,十五歲,整個國家便在他的掌控下,這天下再無對他指手畫腳的人。
花無月當了幾年暗主,厭倦了,便把事情都扔給明主,他自己則到處周游列國,學習各地的醫(yī)術(shù),他來到戰(zhàn)寶國,一次出手治療的時候被一群人圍著欺負,戚九就是那個時候闖了過來,保護了他。若不是戚九保護了他,那些人現(xiàn)在的墳頭草都不知道幾丈高了。
之后,戚九跟著他到處游玩,直到任務(wù)時間到了,他要離開。
后來他又偶遇了戚九一次,他覺得這個少年很有趣,他們也很有緣分,便約定每個月在不落峰碰面,若是有空就一起去探險。
花無月開始后悔,若是當時他親手宰了那些人,讓戚九不要多管閑事,現(xiàn)在就不會那么痛苦,看著戚九在痛哭,他卻無能為力。戚九那么傷心,是不是每天都假裝開心,把一切藏在心里?
“你不去看看他嗎?”說真的,戚珩泰有些同情花無月了,還好,戚七一直愛著他,他沒有花無月這些煩惱。如果戚七要離開,他能做到像花無月那樣大方地讓人離開嗎?
不能。
他只會把戚七困在他身邊,這輩子戚七都是他的,賣身契都在他手上,他不能離開自己。
“我去看也沒用,只會徒增他的難過?!?/p>
“若是有酒就好了?!被o月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起來。
“我陪你喝?!逼葭裉┱f道。
花無月停了下來,搖了搖頭,“他們現(xiàn)在聞不得酒味,等他哭完了,我再過去?!北阋徊缴钜徊綔\地離開了。
戚珩泰看著花無月的背影。
都說情字最傷人,他只慶幸,戚七心眼挺大的,沒這么多煩惱,戚七的小心思幾乎全部寫在臉上,所以戚珩泰很容易猜出他的想法,再不行就用“家法”逼迫戚七說出來,兩個人的事情要說出來才有解決之法,花無月和戚九,就是少了心意相通。
戚珩泰走到戚七身邊,那邊,戚九已經(jīng)恢復(fù)了沒事人的模樣。
戚七看到戚珩泰,剛站了起來,腳步一個踉蹌,一陣疼痛開始自肚子蔓延到四肢百骸。
“怎么了?”戚珩泰皺著眉頭,當即扶著人,他有些緊張。
“我、我好像要生了……”戚七眉頭皺在一塊,“快,扶我回去?!逼萜咛鄣穆曇舳碱澏读?,他額頭上細細密密地出了不少的汗水。
戚九看到這個陣勢,嚇得一哆嗦,花無月當即抱著戚九回去,雖說戚九不愛他了,可是兩人有個孩子不假,戚九還需要他照顧。
“花、花大夫,待會,你過來,我有事情要說?!逼萜弑黄葭裉┍е€記掛著花無月,若是難產(chǎn),他能相信的也只有花無月了。
戚珩泰現(xiàn)在顧不得這些,對著花無月回頭說道,“你安置好戚九就過來?!?/p>
其實早在他們回宮的時候,戚七就和花無月討論過生孩子的事情了,若是難產(chǎn),就只能剖腹取子,只不過這有個方法很大的弊端,孩子倒是好辦,大人卻容易保不住。
戚七被送到了房間里,他已經(jīng)忍不住呻.吟出來,肚子一陣陣的疼痛和某個地方開始不停的收縮。
“用枕頭墊高他,不能這么躺著?!被o月走了過來,指導道。
戚珩泰給戚七脫了衣服,蓋上了被子。
“主子,我有話想對你說。”戚七努力保持鎮(zhèn)定,暗衛(wèi)受過專業(yè)的訓練,無論多疼痛都不會發(fā)出聲音,可這一次戚七實在受不了,他覺得自己能瘋掉。
戚珩泰湊近去,戚七的聲音輕輕地,“如果、如果他們不出來,主子,你就聽花、花神醫(yī)的話,幫我開了、開了肚子拿出他們?!逼萜哂X得自己身下那里仿佛被漲破一般,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發(fā)力讓孩子生出來。
聽到戚七的每一字都帶著痛苦,戚珩泰握住他的手安撫道,“怎么會呢,你一定能平平安安的?!?/p>
“永泰帝,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他檢查檢查。”花無月說道,若是戚珩泰現(xiàn)在這種時刻還要介意,那么,只能聽天意,看孩子能不能出來了。
“你來!”戚珩泰咬了咬牙,現(xiàn)在戚七的安危為重,可不是計較這種事情的時候。
花無月上前,摸了摸戚七的肚子,又看了一眼他的下邊,“暫時是好事,兩個孩子位置都對,剩下就靠戚七用力了?!被o月說道。
花無月給戚七扎了許多個穴位,減緩他的疼痛。
戚七不斷地吸氣呼吸,期間疼的他暈過去一次,他身上蓋著的被子已經(jīng)被他抓破了。
“到底行不行?”戚珩泰恨不得待戚七受罪,也好過如此煎熬地等待著。
熱水一盤一盤地送了過來,又一盤盤地換了出去。
“他暈了過去?!逼葭裉┎粩喔嬖V自己冷靜,看著花無月冷靜地扎針,他心底一陣怒意,花無月到底會不會?
花無月上前給戚七扎了一針之后,戚七幽幽轉(zhuǎn)醒,一醒過來就是鋪天蓋地的疼痛。
“你不能睡!你睡過去了,他們就出不來了!”花無月嚴厲地對戚七說道。
“戚七,努力把孩子生下來?!逼葭裉┪⑽⒁恍?,“如果你活不下來,孤不會讓兩個孩子生下來。”戚珩泰冷靜地可怕,他最清楚戚七的弱點是什么,這時候必須要威脅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