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在所有人的齊心協(xié)力下,海云城每天都在改變著模樣。一部分人已經(jīng)搬入了新建的樓房,各類工廠也在修建中。田地里農(nóng)作物的品種越來越多,稻秧一片片種下,麥苗也已經(jīng)抽出了穗兒。
新學(xué)校落成后,比努努和薩薩卡又轉(zhuǎn)移地點(diǎn),去那些修建廠房的工地上開挖掘機(jī)。
它倆干得風(fēng)生水起,工作積極性也高,若不是每天規(guī)定了下工時間,簡直可以不吃不喝不休息地二十四小時連軸轉(zhuǎn)。
只是顏布布和封琛不能離它們太遠(yuǎn),所以顏布布上崗的地點(diǎn)基本都在工地附近。
這幾天比努努和薩薩卡的施工地在港口,跟著士兵和民眾們一起修復(fù)船廠,顏布布便進(jìn)了出海的隊(duì)伍,去清理淺海一帶的火鱗龜變異種。
還在地震之前,火鱗龜就很讓漁民頭疼,如果漁區(qū)出現(xiàn)幾只火鱗龜,那一帶的魚蝦被它們連吃帶驅(qū)趕,很快就所剩無幾。原本火鱗龜在極寒時期消失無蹤,可現(xiàn)在氣溫恢復(fù),它們便又出現(xiàn)了,不光數(shù)量暴增,還成為了更加兇暴的變異種。
前幾日居然有火鱗龜上了岸,去突襲附近的居民點(diǎn),幸好發(fā)現(xiàn)及時,沒有造成人員傷害。軍部便派出人手去清理火鱗龜變異種,減少它們的數(shù)量,將剩下的都趕至深海去。
今天出海的隊(duì)伍一共十人,三名向?qū)Ш途琶诒?/p>
顏布布已經(jīng)出海過幾次了,每次都是跟著封琛。但封琛今天要去審查那批懷疑是安伮加教眾的人,沒法一起去,只能將顏布布送到海邊。
“自己要注意安全,少去船舷邊,驅(qū)趕火鱗龜?shù)臅r候,你只要替哨兵們梳理精神域就行?!狈忤⒀b著水杯和飯盒的袋子遞給顏布布,嘴里一再叮囑。
顏布布伸手去接袋子,封琛卻又收回了手,遲疑地道:“要不我去軍部申請下,今天跟著你一起去?!?/p>
“封哥放心吧,我會看著布布的。”丁宏升從后面走了過來,“你和布布一起出海過幾次了,怎么還不放心他呢?我聽見有幾個和你們組過隊(duì)的哨兵都在夸他,說沒見過比他更厲害的向?qū)?。不光?zhàn)斗力強(qiáng),梳理精神域也非常好?!?/p>
“我都很低調(diào)了,居然還能被發(fā)現(xiàn)?大家的眼光怎么就這么毒?”顏布布聽得喜笑顏開。
封琛雖然不放心顏布布,卻也清楚他的能力。只要不掉下海,那些火鱗龜變異種對他就絲毫構(gòu)不成威脅。其實(shí)就算掉下海,他的水性也足夠游上船或者回到岸邊,自己的擔(dān)心實(shí)在不必要。
而且清理火鱗龜?shù)姆秶驮谥車S颍呐掠龅绞裁次kU,在岸邊開挖掘機(jī)的比努努也可以迅速回到精神域,再出現(xiàn)在顏布布身旁。
可就算如此,封琛也還是拍了拍丁宏升的肩:“老丁——”
“明白,封哥你就放心吧?!倍『晟馈?/p>
盡管下午便能見面,但顏布布跟著丁宏升一起上船時,也一步三回頭地去看封琛,一幅戀戀不舍的模樣。
封琛繼續(xù)大聲叮囑:“浪頭大了有水花濺上船就把雨衣穿上?!?/p>
“嗯,知道。”
“還有雨靴?!?/p>
“好的?!?/p>
船舷處站著幾名哨兵,都笑嘻嘻地看著,一名和封琛相熟的少尉軍官喊道:“封哥,你干脆把你向?qū)┰谄纤懔恕!?/p>
“說什么呢?我哥哥知道我很厲害的,他只是舍不得我?!鳖伈疾柬樦咸菖郎霞装澹瑢δ菐酌诒浩鹣掳停骸爸朗裁词请y分難舍嗎?對了,你們不知道。因?yàn)槟銈兌紱]有向?qū)?,根本不懂?!?/p>
“噓……”哨兵們起哄。
“好囂張啊,再顯擺就把他丟下去?!?/p>
和這些哨兵打交道多了,顏布布也變得牙尖嘴利:“我看看誰說的要把我丟下去,等會兒需要梳理精神域的時候可別求我?!?/p>
“他說的,是他說的?!?/p>
“我錯了,我現(xiàn)在就求你還來得及嗎?”
“快去求他哨兵幫著說兩句?!?/p>
……
在一群哨兵的打趣聲中,巡邏船啟航。封琛指了指艙房,示意顏布布進(jìn)去,他卻站著不動,不斷對封琛揮手,還拋了個飛吻,引得那群哨兵更加大聲地起哄。
封琛垂頭看著自己腳尖,還將帽檐壓低,但顏布布還是看見他上揚(yáng)的嘴角,便也跟著笑了起來。
巡邏船駛遠(yuǎn),直到看不見封琛的身影,顏布布這才轉(zhuǎn)身,卻看見王穗子就站在艙房門口。
他沒想到王穗子也在船上,既意外又高興,大叫一聲:“穗子!”
“我剛才都沒喊你,生怕打擾了你和封哥告別?!蓖跛胱訉W(xué)顏布布揮手,還不斷拋飛吻,“哥哥,等我……哥哥?!?/p>
“我只親了一下好嗎?哈哈……”
兩人說笑了一陣后,顏布布問王穗子:“計漪呢?我好幾天沒見到她了?!?/p>
“這幾天沒見到她是你運(yùn)氣好?!蓖跛胱悠擦似沧?。
顏布布好奇地問:“怎么了?”
“我覺得她油得有些變態(tài)了?!蓖跛胱颖е约焊觳舶l(fā)了個抖:“她不知道在哪個垮塌民房里找了一把破吉他,天天晚上在向?qū)奚嵬鈴椙俪??!?/p>
顏布布:“唱歌?是在給你唱歌嗎?”
“誰知道那只花孔雀在對誰唱?而且她唱著唱著還會停下來念一句對白?!蓖跛胱訅旱蜕ぷ?,學(xué)著計漪的聲音:“這歌聲被晚風(fēng)送進(jìn)你的窗口,不知道會不會送進(jìn)你的心房?!?/p>
“嘶……”顏布布抽了一口氣,又若有所思,“我怎么覺得好妙,聽上去還不錯哦……吉他學(xué)起來難不難?”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妙?你摸我手,快點(diǎn)快點(diǎn),等會兒疙瘩就消下去了。”
顏布布伸手去摸王穗子小臂,果真摸到了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兩人又說笑了一陣,便回到向?qū)S玫男菹⑹摇?/p>
休息室里已經(jīng)坐著一名陌生男向?qū)В脻饷即笱?,連體作戰(zhàn)服的拉鏈沒有拉上去,露出一片小麥色的結(jié)實(shí)胸膛。
顏布布不認(rèn)識他,便伸手并自我介紹:“東聯(lián)軍向?qū)ь伈疾肌!?/p>
“西聯(lián)軍向?qū)跛胱??!?/p>
那人站起身,個子比顏布布高出一個頭,在向?qū)е兴闶巧聿母叽蟮牧恕?/p>
“東聯(lián)軍向?qū)f黎?!?/p>
顏布布上下打量著他,由衷地贊嘆:“你身材好好哦?!?/p>
“是嗎?”萬黎低頭看自己,又雙臂往里彎曲,讓兩塊胸肌從半敞的作戰(zhàn)服里膨出來。
“哇?。?!”王穗子捂上了嘴,伸出手又縮回去,“我可以摸摸嗎?”
萬黎保持著這個姿勢:“給你摸十秒?!?/p>
“兩秒就夠了?!蓖跛胱悠炔患按孛先?,“我就想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覺。哨兵的不能摸,現(xiàn)在總算有向?qū)Э梢宰屛颐??!?/p>
顏布布也雙臂往里彎曲,將自己薄薄的胸肌擠出來:“穗子摸我的,來摸我的?!?/p>
“我不喜歡你這種,我要摸大的?!?/p>
“明白。”顏布布笑道:“我也喜歡摸我哥哥。”
三名向?qū)チ思装迳献鰷?zhǔn)備,但現(xiàn)在暫時沒有遇見火鱗龜變異種群,巡邏船緩慢行駛,哨兵們也都在各自的崗位上。
顏布布和王穗子見丁宏升蹲在甲板一角整理纜繩,便過去幫忙,萬黎一個人在四處溜達(dá)。
“如果返回得早,我直接回宿舍睡覺,你呢?”
“我去找我向?qū)?。?/p>
“……你小子什么時候有向?qū)У???/p>
“就幾天前的事?!?/p>
……
顏布布聽到兩名哨兵的對話,忍不住問丁宏升:“老丁,你為什么不去找向?qū)兀渴菧?zhǔn)備服從匹配結(jié)果嗎?”
丁宏升埋頭理著繩子,嘴里回道:“沒遇到合適的。”
“對啊,我們老丁優(yōu)點(diǎn)很多的,勤快、老實(shí)、聰明、可靠……”王穗子掰著手指頭數(shù),“那你覺得怎么樣的才是合適的?”
丁宏升突然就有些扭捏,但還是回道:“可能是受我父母的影響吧,我就想和我的向?qū)袼麄儌z那樣?!?/p>
顏布布和王穗子都知道丁宏升的父母早就亡故,但見他說這番話的時候,連眼底都是笑意,便也問道:“什么樣的?”
“我媽長得不算漂亮,個頭也很嬌小,但是很溫柔,說話細(xì)聲細(xì)氣的。我爸爸是個粗人,但從來沒有對我媽說過一句重話,什么活兒都不讓她干。他們感情很好,我記憶里就沒見過他們吵過一次架?!?/p>
丁宏升見兩人都盯著自己,又開玩笑道:“不過我平常也沒接觸過向?qū)?,認(rèn)識的向?qū)б簿湍銈儌z加陳文朝,都不好下手。”
“他還不好下手?好像下手就能得手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