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河目無邊際的跑到了大馬路上,還沒伸手攔車到時候突然腰上就被猛地一個用力給擁緊了,沈遇怒不可遏的聲音傳來:“你跑什么,馬路上這么危險,你…?”
他還想訓(xùn)斥,可是突然看到轉(zhuǎn)過身來葉星河的臉,瞬間怔住了。
葉星河滿臉的淚痕,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推著沈遇的胳膊,“沈遇,我爺爺病危了,你快帶我去見他,我好害怕……”
曾經(jīng)那雙可愛的圓杏眼如今水腫異常,眼下一片慘淡,平常總能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的聲音變得如此脆弱,那么不堪一擊。沈遇的心口被重重的刺激了,輕輕擦了擦他的眼淚,一刻也沒有耽誤的拉著他重新坐回了車里。
一路上車風(fēng)馳電掣,盡了最大的速度趕去醫(yī)院。葉星河已經(jīng)停止了哭聲,然而還是后遺癥所留,抽抽噎噎的。他臉上難過至極,等電梯的時候接過那紙巾都只胡亂擦了一下而已。
葉藍雨,是他的姑姑,雖然不是直系的親屬。葉藍雨與葉漢庭的父親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而葉星河的父親與他們兩個并不是一母。早在葉星河小的時候,這個龐大的家族的內(nèi)部便已經(jīng)濘泥不堪了。
重癥監(jiān)護室門前,密密麻麻的站了許多人。從葉星河這望過去,幾乎早早分家出去的人也都來了。似乎他們早就知情,只是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告訴他!
看到葉星河和沈遇一同來了時,葉漢庭臉上有些諷刺,甚至在他的臉上都沒有一點點的悲傷之情。他直接嘲諷著,“真是結(jié)了婚就忘了本,養(yǎng)大自己的爺爺病重都不來看望,你這個孫子當(dāng)?shù)囊舱媸菬o情?!?/p>
葉星河握緊了拳頭,沒有理他的為難,著急的看向了那手術(shù)室里面:”爺爺呢,我要見我爺爺……”
人群之中,所有人都嗤笑一聲。身旁的沈遇不動聲色牽緊了他的手,“別怕,有我在?!?/p>
他冷冷看著那些不懷好意盯著他們兩個的葉家人,說:“別在這里賣關(guān)子,這里不是容你們隨便撒野的地方?!?/p>
話音未落,ICU突然被推出一張長長的病床,忽的傳出一道極其蒼老的聲音:“星…河?”
已到了窮途末路之時,葉正平的眼皮再也睜不開,聲音沙啞的說話都困難。可他終于等到了,等到了葉星河的最后一眼。輕聲念他名字時聲音悠長而緩慢,像極了小時候爺爺在他身邊教導(dǎo)時候的樣子。
時光不再,寸草不生。轉(zhuǎn)眼物是人非,那些過往云煙就在眼中輾轉(zhuǎn)流逝,再也找不回當(dāng)初的模樣。
哪怕身旁站了那么多人,可沒有一個人是自己愿意見到的。對于葉正平來說,死前能再見到葉星河這一眼時,便完成了自己所有的愿望,終是咽下了那口氣。葉正平的眼皮終是擋不住了,沉重的闔上了眼眸。
葉星河再也堅持不住,猛地撲了過去,跪倒在床邊,雙手想要再虛無縹緲的抓住些什么,可卻撲了一場空。他將手覆上了葉正平的身子上,眼淚大滴大滴大落下,呢喃道:“爺爺……”
這一場病,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一年,讓尚還幸福安枕無憂的家庭全部變樣,露出了原本的獠牙。葉正平的許多舉動都實屬無奈,可終歸是這一天逃不掉也避免不了。
沈遇也跟著來了他的身邊,半蹲了下來,眉眼有些哀傷。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葉星河,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拍著他的背脊。
身旁的葉藍雨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甚至連一絲愧疚與悲傷感都沒有,自顧自的說風(fēng)涼話:“好一出爺孫情深的戲碼,真是聞?wù)邆?,見者有淚呢?!?/p>
似是葉漢庭哧了一聲,無所謂的朝葉藍雨對視一眼,冷笑了一聲:“姑姑,我們走吧,還不知道這家伙要傷心多久呢。也不知道這老頭又弄了些什么,回去葉家大宅搜搜看?!?/p>
像鋒利的刀鋒,重重的的插在了葉星河的身上。
剩余的一干人等有了目標,紛紛人走鳥獸散,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管一直趴在葉正平身旁的葉星河。他們達到了目的,甚至不怕暴露自己的本心,乃是從小到大都習(xí)慣了的作為。
葉正平身上的體溫已逐漸冰冷,然而葉星河依然沒放棄,一動也不動的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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