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寒盯著地上散了一地的證書,反應(yīng)了過來。
方才忙著正事,完全忘了還有一顆隱藏炸/彈。
完了,怎么解釋。
抬眼看著段無的表情,眉頭緊皺,雙唇緊閉,看起來很是生氣。
也是,知道自己被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生氣才怪。
扯了扯嘴角,輕聲說:“我要說,那都是以前的戰(zhàn)績....你信么?”
“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問你現(xiàn)在,恐高嗎?”段無一字一頓,直戳重點。
凌君寒嘆了口氣,小朋友實在是太聰明,瞞不過去。
微微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恐高?!?/p>
不,恐,高。
段無盯著就這么輕飄飄的落下三個字。
一想到自己被蒙在鼓里一單純鼓勵的樣子,簡直像個笑話。
“那你干嘛騙我!”段無仰頭指責(zé)他,聲音拔高三度,“騙我么好玩嗎?”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因為覺得有趣才故意這樣逗你?!绷杈铝丝跉猓従忛_口:“我只是想找個理由跟你牽手?!?/p>
段無背過身去,冷哼道,“鬼信,反正我不相信你了,不可原諒!”
說了,凌君寒一個鐵血軍人,干嘛要黏糊糊的跟拉手。
騙子,一個字都可不信。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原諒我?”凌君寒揉了揉眉,把耐發(fā)揮到極致。
伸手去拉段無的手腕,往自己身上一下一下的錘,“要不,打我一頓,或者咬我一口,右邊搞個對稱的?”
段無被這奇怪的反應(yīng)氣笑了。
人怎么總是沒個正經(jīng)。
扭過頭,挑釁地掃了一眼,“咬死你,看你以后還敢不敢說謊?!?/p>
“不敢了,來吧?!绷杈砷_軍紀(jì)扣,露出另一邊完好的肩膀,指尖點了點,“我以后絕對不騙你?!?/p>
“最好是,誰騙人誰是小花!”段無放下狠話,低頭扯著衣領(lǐng),張嘴咬上去。
位置對稱,真跟昨晚那個牙印兒湊成了一對。
凌君寒?dāng)Q著眉沒吭聲,翻車的代價只是咬一口,段無已經(jīng)算是很面子。
微微仰著頭,手垂在兩邊,不敢抱,只能懸空。
“我操,你們倆在干嘛!”門被大力推開,又關(guān)上。
次推開,露出兩張湊在一起看戲的震驚臉。
孟與森吹了個口哨,戲謔道:“小夫妻吵架,真是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們倆進(jìn)展速度有點兒快。”
昨晚上某人還在輾轉(zhuǎn)難眠,今天這就親上肩膀了。
兩相比較,還是自己比較廢物。
“什么小夫妻,老畜生你放開我兒子!”凌嘉木氣勢洶洶把段無拉起來,肩膀上的齒痕分外明顯。
視線定在那個位置,結(jié)巴說道:“、還在軍隊,成何統(tǒng)!”
“不是你們想得那樣....”段無無語,懶散坐到一邊,抹了抹唇角。
人肌肉太硬,咬得牙酸嘴疼。
凌君寒慢條斯理扣上領(lǐng)扣,把風(fēng)光遮了個干凈,“你們倆不下班,跑來我辦公室鬧什么?”
“我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私底下么偷偷摸摸欺負(fù)我兒子?!绷杓文締问植嫜x憤填膺,“咬肩膀,好色.情哦!”
凌君寒冷笑了一聲,“是他咬我,到底誰欺負(fù)誰?”
“你活該?!倍螣o無情唾罵。
“好了,說正事兒,”孟與森打圓場,“出大事兒了,恭喜元帥喜提熱搜。”
凌嘉木伸出兩根手指,補(bǔ)充說明:“還是兩個?!?/p>
凌君寒拉開轉(zhuǎn)椅坐下,拿出通訊器登錄,問道:“什么熱搜?”
“一個,是上次你和那張照片傳出去了,各種謠言四起,壓都壓不住?!?/p>
孟與森頓了頓,收起玩鬧的表情,快速說清來龍去脈,“另一個,是昨天那個家屬鬧到了網(wǎng)上,說你的軍隊有用酷刑的嫌疑,把一個犯了小錯的士兵弄死了,現(xiàn)在輿論不太樂觀?!?/p>
凌君寒罵了句臟話,沉聲開口:“什么玩意兒。”
“啊,怎么樣?!倍螣o拿過凌嘉木的通訊器,著急查看。
凌君寒面無表情點開熱搜第一條:
#凌君寒濫用私刑,士兵慘遭毒害#
主貼是一篇很長的文章,以士兵母親第一視角哭訴,聲淚俱下,聞?wù)邆摹?/p>
從士兵從小家境不好開始講述,好不容易進(jìn)了軍隊,卻因為違反一點軍紀(jì),偷拍了戀人照片,被凌君寒下毒處死,其心可誅。
母親還提到,凌君寒要求尸體解剖,試圖毀滅證據(jù)。
自己勢單力薄,所以請求廣大網(wǎng)友的幫助,并申請軍事法庭仲裁。
評論被煽風(fēng)點火,怒氣值到達(dá)了最高點。
【就為了么個小美人,把人弄死了?也太兒戲了吧】
【貧窮人家真的沒人權(quán),一條活生生的命就樣沒了,支持仲裁】
【段無好久沒直播了,是不是已經(jīng)....掛了?】
【臥槽,今日大瓜,我還曾經(jīng)嗑了寒cp,現(xiàn)在想想,人不可貌相嘖嘖嘖】
【疼媽媽,兒子才二十多歲就這么死了,換誰都得瘋】
【@聯(lián)邦軍事院,你們元帥么草菅人命,沒人管管?】
評論好幾十萬條,個個站在道德高點,口誅筆伐。
凌君寒冷笑了一聲,繞了一圈,原來在這兒等著。
頂濫用私刑的帽子扣下來,對于軍人來講,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目前還沒完全探索出獸魂計劃背后的陰謀,沒辦法公布目前掌握的證據(jù)。
背后的人下手太狠,知道無法正面撼動,索性煽動輿論,讓他陷入風(fēng)口浪尖,百口莫辯。
一招,真的挺狠。
垂眼點開熱搜第二條:#凌君寒童養(yǎng)媳曝光#
【???ljh喜歡的是男的?震驚】
【年頭還有童養(yǎng)媳啊,沒成年就訂婚了?】
【據(jù)說是ljh媽媽的頭像傳出來了,板上釘釘?shù)膶嶅N】
【我的寒cp果真是be了,把我兒子還回來?。?!媽媽疼你】
【不得不說,童養(yǎng)媳長得真好看,考慮出道么?】
【啊,結(jié)合熱搜第一,內(nèi)復(fù)雜,人還好么....】
【好些天沒直播了,擔(dān)!】
兩個熱搜,熱度一騎絕塵。
凌君寒嘆了口氣,收起通訊器,在一片慘淡中抓到一絲欣慰,“們不知道那人就是心,算是萬幸。”
“不,濫用私刑個罪名太大了,我們是不是要出面解釋一下?”段無拳頭緊握,氣不打一處來。
平生最恨被人污蔑,更何況這簡直是子虛烏有的造謠。
知道凌君寒的無辜,也知道為了找出背后的壞人花費了多時間精力,明明一身正氣,怎么能這樣平白被人冤枉!
“現(xiàn)在沒辦法解釋。如果我們公布掌握了蟲族實驗者的名單,勢必引起更大的騷動。”凌君寒輕輕搖頭,斷掉個念頭,“太冒險了。”
“那就放任們這么亂說嗎?”段無看向孟與森,求助道:“你比較聰明,有沒有什么辦法?”
孟與森垂眼,斟酌開口:“如果不能把實驗擺在明面上,沒有其他的辦法?,F(xiàn)在只能撤下熱搜,等輿論過去。過段時間我們摸清真相,一并洗清。”
“過段時間,要是我們五年十年都抓不到壞人呢?你們就讓他樣被一直冤枉下去?”
段無攥緊手,下了決定,“我還有多時間變回去,我掐著點兒直播變回老虎行不?告訴大家獸魂計劃,以及那個人是實驗中的受害者,其他的,先不多說。樣的話,兩件事都能解釋清楚了。”
“不,”凌君寒一口否決,微微拔高聲音,“你樣做,考慮過自己的人身安全嗎?”
段無舔了舔下唇,聲音弱下去,“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冤枉...”
“輿論我真的不在意,隨他們?nèi)フf?!绷杈砬楹苁堑唬蛔忠活D說:“我沒做過的事情,就算是總統(tǒng)和眾議院站在我面前,也不能把我怎么樣?!?/p>
段無頓時語塞。
一次感受到這個男人內(nèi)的強(qiáng)大。
從容淡定,正直不阿。
哪怕是這么大一盆臟水潑下來,也沒有太多的動怒。
是他想得太簡單,又太著急想要幫凌君寒,腦子變成了一團(tuán)亂麻。
“真的,什么都不做么?”段無蹙著眉,很是憂慮。
剛大致看了網(wǎng)友評論,幾乎是一片倒的辱罵,糟極了。
凌君寒沉吟幾秒,說:“的母親可能并不知情,嘉木,從我私人賬戶撥一筆錢過去作為補(bǔ)償金。與森,把我們的實驗結(jié)果整理一下,我內(nèi)部上報,先讓上面知情?!?/p>
“好,哥,委屈你了。”凌嘉木拍了拍的肩膀,長嘆了一口氣,“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凌君寒扣上大衣,掃視眾人,“都回去吧,在這兒呆著也沒用,回去休息。”
“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網(wǎng)友都是這樣,容易被煽動情緒,說話難聽。”孟與森安慰他。
“嗯,知道?!绷杈亍?/p>
臨走,凌嘉木拍了拍腦袋,突然想到關(guān)鍵,“對了,我得跟元帥府的警衛(wèi)知會一聲兒,最近說不定有人過去鬧事。你們倆也注意,別老往外跑,尤其是心。”
段無點了點頭,乖巧答應(yīng)。
“那我們走了。”孟與森勾住凌嘉木脖子,拉開辦公室大門。
凌君寒起身,伸手拉過段無的手扣住,“我們也回家吧?!?/p>
段無沒掙扎,任憑他牽著,愣愣的跟著下樓,腦子發(fā)懵。
不知道為什么事情變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