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zhàn)死的指揮官,為什么系統(tǒng)里會沒任何記錄?
凌君寒沉下眼,心里閃現(xiàn)出一恐怖的可能性。
除非,這是同一人。
他站在原地梳理所的信息,教授提供的名字是路淮,說明并不一定知曉凌陽的存在。
那其他人呢?比如凌旭,又知道多少。
段無心湊過去看他通訊器,些疑惑,“為什么會搜不到?”
“我估計人更改他的基因庫記錄。聯(lián)邦每一人生下來就會注冊基因庫,這是沒辦銷毀的。但是可以更替名字和照片,所以……”凌君寒頓頓,些遲疑的看著他。
感覺這張照片背后,隱藏著軒然大波。
李英毅在掩蓋他當年還存活的消息,并用手段把于凌陽的一切抹干凈。
段無心瞪大眼,些心驚的猜測:“所以,可能他當年并沒死,制造假死然后被起來。畢竟在爸爸死亡時間的七年后,我還在實驗室跟他見過一面?!?/p>
他腦子里閃過殘存的記憶,那年輕人無比瘦弱,臉頰凹陷。
因為常年被押不見陽光,整皮膚都透露出一種不健康的蒼白色。
如果那就是凌陽……
段無心垂下眼,原來很多年前,他們早就已經(jīng)見過面。
可惜那會兒他們自身難保,沒能把他一起從那人間煉獄里救出來。
“我凌旭打電?!绷杈笾ㄓ嵠鞯氖种赴l(fā)白,手心浸出一層一層的薄汗。
如果是同一人,他簡直不敢回想,凌陽在實驗室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電很快接通,凌旭些驚喜的出聲:“君寒,終于想通愿意聯(lián)系我是嗎?”
“路淮是誰?”凌君寒開門見山的問。
對面沉默幾秒,才緩緩開口:“怎么會知道這名字?他是我哥哥的曾用名,小時候父母離異,他就跟母親的姓。后來父母復婚后,他入軍隊才把名字改成凌陽?!?/p>
同一人,果如此。
凌君寒面色更冷些,質(zhì)問道:“他也是被送去獸魂的?”
“不是我,不是我送他過去的?!?/p>
凌旭震驚之余,連連否認道:“當年得知他戰(zhàn)死的消息后,因為沒尸體,我們只能建一空墓祭拜。我是一早就喜歡枚枚,但也不至于心狠到對自己的親哥哥下手?!?/p>
凌君寒瞇瞇眼,盯著墓碑上那張年輕的臉,揣測著他這的假。
他撚撚手心,突然輕一聲,“他的死亡不覺得蹊蹺?同為軍人,甚至細查一下的動作都沒?基因庫里并沒凌陽的記錄,稍微動動手指,就能發(fā)覺異樣?!?/p>
他頓頓,繼續(xù)猜測:“其實早就察覺不對勁,但是心中邪念,就放任這件事情發(fā)生。當時已經(jīng)跟我媽開始產(chǎn)生感情,不想放掉得之不易的愛情,所以就假裝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歸根結(jié)底,就算不是起源,也是幫兇?!?/p>
凌旭沉默,結(jié)結(jié)巴巴不知該做何回應。
“君寒,我………”
“知道他那幾年過的是什么日子么?在那暗無天日的實驗室被押七年,因為頻繁的實驗最后死在里面。李英毅為掩人耳目甚至把他的五官都做調(diào)整,他連死后都不能擁一完整的尸體。”
一想到這漫長的時間跨度,凌君寒些控制不住情緒。
他眼眶通紅,一字一句的逼問,“明明機會把他救出來,但沒。這么多年,的良心安寧過嗎?”
“當年沒查清,是我刻意逃避。我對不起,對不起哥哥…….的。”凌旭聲音很低,很嘶啞,帶著顫抖,“但人不是我送過去的,不能把所罪過全推到我頭上?!?/p>
凌君寒點點頭,面無表情說:“,覺得我冤枉,亂扣帽子是吧?把這些事情的細節(jié)全部告訴我媽,讓她來看看,是不是我太過偏激。”
“不,媽不能知道,她不能知道?!绷栊襦f,“他要是知道哥哥不是戰(zhàn)死的,被折磨這么多年,會崩潰的?!?/p>
“是怕她也覺得是幫兇,跟離婚。凌旭,這條人命算一份。律沒辦制裁,但要承擔后果。如果不說,我去說?!绷杈а狼旋X道,“我三天醞釀時間,夠不夠?”
凌旭語氣驚慌失措起來,“君寒,別逼我。這么多年我跟枚枚感情一直很好,還嘉木,忍心讓他跟著難過嗎?死去的人不能復活,我們是不是應該讓活著的人過得開心一點?”
“我覺得她應該知情,至于后面她如何做決定,我尊重她的意見。”凌君寒好像又恢復成那位殺伐果斷的元帥,面對一自私且懦弱的人,他不會留任何余地。
凌旭嘆口氣,聲音低下去,“好,我找時間跟她說?!?/p>
“別?;樱視⒅??!绷杈渲槖鞌嚯姡厍黄鸱?,無平靜。
路淮就是凌陽,這,比得知他戰(zhàn)死沙場更要來得難以接受。
他不是在戰(zhàn)場上光鮮的無畏的死去,而是被折磨到死。
一想到這,被針穿刺的疼痛感又重新蔓延上來。
隔著巨大的時間橫流,他們在經(jīng)受同一場苦難。
他側(cè)頭看向段無心,微微啟唇,“都聽到,遠比我們知道的還要殘忍?!?/p>
段無心摸摸他的手臂,不知道從何開始安慰,好像一切的言語都變得多余。
他們都是被獸魂計劃作弄的可憐人,他們的父母都齊齊的死在那些為權(quán)力而喪心病狂的陰謀下。
他眨眨眼,抬手抱住凌君寒的后背,輕聲說:“叔叔他的軍事天賦轉(zhuǎn)交我,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一直陪伴在的身邊,他沒消亡,跟我一起長長久久的愛。我不知道怎么開導才好,我們都要活的好好的,才不會讓他們的逝去變得沒意義,好嗎?”
凌君寒捏著他的下巴,仔仔細細的打量段無心。
他頭一回感嘆獸魂計劃的尖端,怎么能把一毫不干的人的天賦轉(zhuǎn)移到另一生物身上,成功移植。
但正如段無心所說,這是唯一慶幸的事。
凌陽的一對一實驗者是段無心,也許冥冥之中,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命運太會作弄人,實殘忍又喪存慈悲。
他經(jīng)歷這么多的苦難,最終得以換回一陪伴終生的段無心。
“幸好是,還好?!绷杈终祁澏吨阉ё?,像是溺水之人終于抓到救命稻草,在這一刻,才繼續(xù)活下去的勇氣。
他側(cè)頭看向凌陽的墓碑,目光里帶著無限的遺憾和溫情,“爸,我?guī)男膩砜?,謝謝選擇他,一定是在上天指引我們走到一起。李英毅馬上就要刑,我們會幫報仇的。希望下輩子能過得長命一些,更快樂一些?!?/p>
段無心無聲的流淚,為這些無辜的逝去的生命。
快結(jié)束,一切苦難都快結(jié)束,他看見天邊烏云散去,露出淡淡金光。
三天后,季枚干脆利落的選擇離婚,凌旭最終沒狡辯,沉默簽字。
聽說他苦苦挽留好幾天,日日夜夜下跪祈求原諒。可是人已經(jīng)死,現(xiàn)在遲來的道歉,已經(jīng)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