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與森后背一僵,轉(zhuǎn)動面前的水杯,沉聲問道:“你準(zhǔn)備找誰試?”
“不知道,先打完這一仗再說。不過看到我哥他們倆甜甜蜜蜜的,搞得我都想談戀愛?!?/p>
凌嘉木撐著下巴,悠悠感嘆,“春天一到,萬都到了發(fā)情的時候,沒誰能逃過。”
段無問了問題的關(guān)鍵點,“你想找男的女的?或者……動?”
凌君寒被逗笑,揉了他一把,“還動,你準(zhǔn)備擴(kuò)展業(yè)務(wù),拉皮條給他介紹個獅子還財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還能變。”
“當(dāng)然女孩子,我鐵直?!绷杓文驹趲兹酥虚g來回掃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個喜歡男人的人包圍。
他眨了眨眼,嗤笑了一聲,“哎呀,你們這些同戀不懂我們直男的世界?!?/p>
段無瞬間了然,孟與森為什么死都不肯開口。
敢情這人壓根沒朝著這方向想,要莽撞表白,估計連朋友都沒得做。
他無比憐憫的看了孟與森一眼,那人面色鐵青,不發(fā)一言。
段無側(cè)過頭,虎爪撓了撓凌嘉木的胳膊,發(fā)疑問:“你就沒考慮過男孩子?”
“沒有,跟男的在一起多別扭啊?!绷杓文倔@恐,急忙搖了搖頭,“再說,我身邊的男人都糙漢子軍人,我一個都看不上,非常嫌棄?!?/p>
段無幾乎就要脫口而,瞎子,你看看身邊的森哥?。?/p>
收到凌君寒警告的視線,他又把話咽了回去,慢吞吞開口:“行吧,說不定哪天你突然發(fā)現(xiàn),跟男人談戀愛也挺好?!?/p>
凌嘉木遲鈍了幾秒,終嗅一絲不勁。
“我怎么覺得你話里有話,你想說什么?”
孟與森輕咳了一聲,試探道:“你就不好奇,我那白月光誰?”
“好奇啊,這個傻逼大概眼瞎了,你都看不上?!?/p>
凌嘉木大咧咧地攬著他肩膀,夸獎道:“我森哥,要臉有臉,要錢有錢,根正苗紅富二代,婚戀市場頂配人士?!?/p>
段無連連點頭,這人罵自己罵得倒挺順口。
確挺傻逼,反射弧長天際。
孟與森玩笑中透一絲真,散漫道:“既然我這么好,我就委屈一下,跟你試試。”
“別別別,咱們兄弟,這樣搞亂倫,要天打雷劈的?!绷杓文緡?yán)辭拒絕,“我再饑渴,也不至找兄弟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p>
“傻逼。”凌君寒低聲罵道。
凌嘉木抬起眼,憤憤不平說:“說誰呢?”
“沒誰。”凌君寒招把人支開,“你去觀察室看看情況,順便監(jiān)控港口那邊傷亡人數(shù),及時匯報?!?/p>
聽到命令,凌嘉木撓了撓頭,站起身,“行,我現(xiàn)在就去?!?/p>
等到人離開,凌君寒才同情的拍了拍孟與森肩膀,語氣無比痛,“喜歡上這么一個單細(xì)胞,真不容易?!?/p>
孟與森躺在沙發(fā)上,一臉生無可戀,“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段無格直白,腦子一拍,就了個損招,“要不,你就直接表白。反正他腦子不大好,說不定沒拐過彎來就從了?!?/p>
“你這損人的本事,倒跟君寒越來越像。”孟與森敷衍的笑了笑,表情陰沉了幾分,“可能,真的需要下一劑猛藥刺激一下?!?/p>
“怎么做?”段無晃了晃尾巴,好奇問。
孟與森揚起唇角,恢復(fù)溫和表情,“沒什么,到時候在說?!?/p>
人不想再提,這話題也就到此為止。
段無困意襲來,把虎腦袋擱在凌君寒腿上,低聲說:“我睡會。”
“那你休息,我陪不了你,還得去巡視?!绷杈畵狭藫纤南掳?,安撫了幾下。
隨著到灰港的距離越來越近,擔(dān)憂也就越發(fā)濃郁。
“嗯,你去吧?!?/p>
段無窩在沙發(fā)里補覺,聽著旁邊的人走來走去,睡得不大清凈。
他昏昏沉沉的睡了幾個小時,恍惚間聽?wèi)?zhàn)艦上的警告音響起,猛然清醒。
尾巴晃動,他又趴在沙發(fā)上肢伸展,做著戰(zhàn)前準(zhǔn)備。
“戰(zhàn)艦即將抵達(dá)灰港,全體集合,準(zhǔn)備著陸?!?/p>
廣播里傳來凌君寒的聲音,段無動了動耳朵,輕巧彈跳下沙發(fā),跟著大部隊往中央大廳走。
眼神時不時飄過旁邊的窗戶,外面的天色沉得厲害,烏云密布,山雨欲來。
這座城市跟灰港這個名字一樣,陰沉沉的,看不一絲光亮。
五分鐘后,戰(zhàn)艦加速駛軌道,極速降落。
著陸地選在距離灰港一萬星里的空曠地帶,全員各自登上機甲,訓(xùn)練有序從戰(zhàn)艦內(nèi)駛。
段無的機甲還上回凌君寒送他的定制版,機身上的虎頭看著威風(fēng)。
之前機械臂被蟲族咬碎,又新返修,再送回來的時候,又跟嶄新的一樣。
“所有編隊分散港口,進(jìn)行搜尋。如現(xiàn)攻擊情況,可以反擊。”
凌君寒下完命令,隔著機甲,沖段無點了點頭。
虎爪移動,按下啟動按鈕,他跟著凌君寒那輛深藍(lán)色機甲一起,盤旋在灰港上空。
飛行距離不算太高,可以清楚地俯瞰地面上的狀況。
只一眼,就讓人膽戰(zhàn)驚。
那些看起來人外面看起來仍然和人類無異,只嘴里嘶吼著,張牙舞爪,胡亂攻擊。
人群混亂成一片,街道上雜亂無章,隨處可被撕碎的尸體,就這么隨意晾著大街上,衣不蔽體。地面上處流淌著渾濁的血跡,混著泥沙,蔓延至遠(yuǎn)方的海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