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凌君寒沒再過多挽留。
聽到對話,段無心好奇道:“你看著好年輕,都結婚有兒子啦?”
葉斐長手一攬,把人圈在懷里,表情高冷又秀得明目張膽:“我們結婚好幾年了。”
“什么,兩個男人也能生孩子?”段無心感覺三觀受到了沖擊。
顧昂話里藏刀,暗戳戳嘲諷:“某人不還對小動物上心了么,兩個男人算什么。不過,我們?nèi)朔N跟你們不一樣,生理構造也不同。所以,我的確能生孩子?!?/p>
既那天晚上凌君寒那一套“對男人能發(fā)情”的言論,今天再一次突破認知。
也是,他都能變?nèi)肆耍思疑鷤€孩子也沒什么好奇怪。
段無心低頭嘬了一口奶,決定閉麥。
眼前的情侶很是恩愛,他倒是有點兒羨慕。
以前是白虎的時候,段永年曾經(jīng)問過他有沒有想過再找一只其他品種的老虎過日子。
當時他的回答非常不屑,也很高冷,“沒有共同語言?!?/p>
畢竟一個滿腦袋只知道撒歡干飯的小動物,跟他這種有思想的小白虎并不相匹配。
不如單著,感覺也挺好。
只是,他看著葉斐特別細致的照顧顧昂的口味,兩人吃個飯也不忘打情罵俏,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大概是羨慕,或者說嫉妒。
凌君寒對他也很好,細致體貼,面面俱到,但總感覺是把自己當寵物養(yǎng)了。
至于,談戀愛什么的....
不人不虎,是他不配。
凌君寒腦子里想得倒是另外的事兒。
段無心變?nèi)瞬环謺r間地點,頭兩次還好,都在他床上。
下次要是大庭廣眾之下變身,光溜溜的被人看了去....
光是想象這份可能性,就咬得后槽牙發(fā)緊。
得給他弄件衣服,能大能小的那種。
吃完早飯,葉斐和顧昂把生日禮物一送,就準備離開。
段無心對于這兩個幫忙的軍官很有好感,軟乎乎地一人抱了一下,跟人告別,“下次帶你們兒子過來玩,我招待你們吃好吃的?!?/p>
凌君寒故意逗他:“山珍海味,把你小金庫掏空的那種?”
段無心想著直播還在被封期間,非常有余地的轉(zhuǎn)了個彎兒,“等我先努力再攢點錢。”
“行,說不定過幾天就能見面。”顧昂打開機艙門,回頭揮了揮手,“最近兩邊走動頻繁,有機會?!?/p>
段無心目送他們上了飛船,扭頭就往屋里走。
沒走兩步,尾巴被人拽住。
“跟我去一趟研究院。”凌君寒嫌麻煩,直接彎腰把小白虎抱起。
段無心眼睛一亮,“是為了我的事兒么?”
“算是吧?!绷杈S口應了一聲。
進了研究院,凌君寒把小白虎往操作臺上一放,敲了敲玻璃門,提醒專心于工作中的人。
“出來一下,我們過來了?!?/p>
“老大,監(jiān)工也不必這么準時。”孟與森隔著玻璃看清來人,摘下耳機吐槽道。
段無心被/操作臺冰得發(fā)抖,被迫站起,兩爪懸空。
他見穿著白大褂的人出來,急忙開口問道:“有進展了么?”
“一點點進展。”他用手指比劃著,把大拇指和食指拉開一小段距離。
凌君寒抵靠著操作臺,見他發(fā)抖,細心把小白虎放上大腿,手法跟擼貓似的。
“他昨晚變了幾分鐘,但是尾巴和耳朵還在,不知道怎么回事?!?/p>
“帶小尾巴的美少年啊,你把持得?。俊泵吓c森一腦補,就忍不住笑他。
腦子里閃過昨晚兩人相擁的畫面,凌君寒一腳過去,自嘲道:“我自制力很好?!?/p>
他倒是想干點什么,時間不夠,段無心也不肯給他機會。
路漫漫,至少得先把變?nèi)私鉀Q,再拐回家當小媳婦兒。
旁邊機器聲音響起,孟與森大步過去,拿出段無心的血液檢查結果。
他從亂糟糟的操作臺上翻出另外厚厚的一遝記錄,認真核對。
房間很是安靜,段無心有些急躁的抓了抓身下的大腿。
“我發(fā)現(xiàn)了點兒有意思的事情?!泵吓c森一改玩世不恭,表情嚴肅起來。
他把報告遞給凌君寒,拿著另一份文件解釋道:“這一份是那天刺客身體里提取的血液樣本,和心心的血液里面有成分重合。這種劑量很是特殊,一般普通的實驗室不會用到?!?/p>
段無心瞳孔驟然縮緊,渾身開始顫抖。
他抓了抓凌君寒的手,想要尋求一點安慰。
“心心,怎么了?”凌君寒發(fā)現(xiàn)不對勁,垂眼把抖動的身體摟進懷里。
段無心結結巴巴的說,“很多年前,李英毅給我注射過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當時就是身體很不舒服?!?/p>
回憶泄閘而出,眼前的實驗室和另一間逐漸重疊,記憶像碎片一樣斷斷續(xù)續(xù)。
他仿佛看到一排排動物被關在鐵籠里,嘶吼,尖叫,掙脫不得。
他和他的父母被關在單獨的房間,因為珍稀,所以特殊對待。
玻璃房間里一覽無遺,他們的任何舉動都被監(jiān)視。
每天喂食,抽血,檢查,像是對待無情的標本。
那會兒的段無心尚且年幼,于是父母成了最直接的實驗工具。
每天都會有長長的針刺進皮膚,稀奇古怪的儀器塞進身體,過程非常痛苦。
段無心爪子松了松,慢慢垂下尾巴。
原來,這就是獸魂實驗。
“李英毅?你是說,你以前就見過他?”凌君寒察覺事情不對。
他抬起段無心的下巴,認真問道:“什么時候,還記得多少?”
段無心搖頭,感覺頭痛欲裂。
不知道是宿醉鬧的,還是記憶太亂。
他低聲喃喃道,“具體時間記不清了,我只記得被關起來,后來有一天晚上我們弄壞玻璃,逃跑了出去。其他具體的事情,都有些模糊了?!?/p>
凌君寒看他表情痛苦,沒再過多逼問。
他抬手揉了揉腦袋,溫柔安慰道:“算了,想不清就別想了?!?/p>
“實驗傷記憶,我懷疑心心是獸魂計劃的第一代試驗品?!?/p>
孟與森摸了摸下巴,大膽猜測,“他們是提取了動物體內(nèi)的基因放在人類身上,有沒有可能,反過來?”
凌君寒偏頭看向他,有些不解,““那為什么現(xiàn)在才變?”
“可能需要某種刺激,外力或者能量作用?!泵吓c森嘆了口氣,有些煩躁地把指節(jié)弄得哢哢作響,“這個只能一點一點的嘗試?!?/p>
段無心仰起頭,眼巴巴看著兩人,“試吧,我都可以?!?/p>
“我先整理一下計劃,也不能亂試,到時候把你弄壞了?!泵吓c森有些心疼地看向小白虎,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不管獸魂計劃具體如何實施,能夠被抓進去,一定遭受了煉獄般的過程。
尤其是,這個計劃的發(fā)起人心狠手辣,具體細節(jié)更是不敢多想。
段無心把虎爪搭在他的手上,眼神依然單純,“那就交給你了?!?/p>
“好,那我先忙?!泵吓c森轉(zhuǎn)身準備重新塞回耳機開始工作,見凌君寒沒動,又轉(zhuǎn)身看他。
“還有其他的事兒?”
凌君寒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你這里,有沒有那種材質(zhì),能伸縮的,給他做套衣服?!?/p>
“做什么衣服?他冷么?”孟與森不解。
凌君寒輕咳了一聲,伸手堵住段無心的耳朵,繼續(xù)說道,“我怕下次實驗突然成功,他變成.人是赤身裸/體?!?/p>
一邊說著,腦子里情不自禁就有了畫面,真是要命。
孟與森“哦”了一聲,眼神意味不明,“你怕我看到?放心,我心有所屬。”
“那也不行?!绷杈研“谆⑼僮髋_上一放,強硬命令:“現(xiàn)在就量尺寸,明天做好送過來?!?/p>
“你還真把我當萬能小叮當了?!泵吓c森無奈拿出軟尺,“你別說,還真有這種材質(zhì)。但我先申明,我不是裁縫,審美很爛,就湊合湊合遮擋一下?!?/p>
小白虎被攤煎餅似的放平,四肢張開。
腰圍,臀圍,臂長,再到脖頸。
軟尺繞上皮膚,把毛茸茸的毛壓開,顯示出皮膚上的一點赤紅。
“脖子怎么了?”孟與森抹了一下紅痕,警惕問道。
段無心滿不在乎的揉了揉,大大咧咧說出昨晚香艷的一幕:“他昨晚咬的?!?/p>
“不是,白虎你都下得了手?”孟與森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給他種草莓?不得不說,你真是禽獸啊?!?/p>
凌君寒被冤枉,百口莫辯,干脆懶得解釋。
他雙手插進口袋,靠上操作臺,一臉無賴樣,“是啊,不僅咬了耳朵,還咬了脖子?!?/p>
也不怪他,是段無心死纏著他咬的。
禍國妖姬,紅顏禍水,把明君蠱惑成了昏君。
孟與森指腹劃過那一小塊痕跡,似笑非笑,“哥們兒,我提醒你,收起你那些奇怪念頭。這小家伙才十七?!?/p>
“十七?”聽到這倆字,凌君寒身體僵住。
段無心爪子一揚,哼哼唧唧矯正,“是十七歲半,還有兩個月十八?!?/p>
孟與森嗯了一聲,看到報告上的結果解釋道,“雖然作為白虎,他應該算是年紀比較大的老虎年齡。但按人類年齡來算,他確實,只有十七?!?/p>
他看著好友臉黑成一片,心情愉悅,莫名起了吃瓜心態(tài)。
讓你天天壓榨我,色批自有媳婦磨。
凌君寒呼吸頓住,懷抱一絲僥幸:“按老虎的年紀,早就成年了吧?”
孟與森收起軟尺,放回一旁的盒子里,表情戲謔,“他情況比較特殊,很難去做定義。不過……”
見凌君寒臉色越發(fā)難看,洞察好友心事,他一語戳穿:“你動心的漂亮美少年,還沒成年哦?!?/p>
這話,簡直就是在心臟上戳了一刀。
凌君寒抹了一把臉,回憶起這幾晚做出的種種舉動,感覺自己在違法邊緣反復橫跳試探。
這幾天晚上,他都干了什么?
咬了脖子,壓了身子,攬了細腰,還起了欲望。
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垂眼盯著段無心的臉來回掃視,仍不愿接受這個事實。
竟然,未成年。
去他媽的可愛,想日。
自己真是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