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床邊的人已經(jīng)出門了。
她到客廳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昨晚給他留的飯菜都給掃得干干凈凈,他連碗筷都給洗了放回原位,茶幾上泡的那杯薄荷水也都乖乖喝了下去……
顧醫(yī)生表現(xiàn)不錯,李老師的心情更是不錯,于是這天,放學(xué)之前她就給他發(fā)了條資訊,依然問他今晚想吃什么。
雖然他吃東西好像不太挑,做什么吃什么,特別不費事。
他沒回。
溪言只得按著昨天的食材,換了一種方式給他做。
紅燒排骨,清炒白菜,玉米骨頭湯。
弄完這些他終于回資訊了。
——隨便。
她睡覺之前依然給他泡了杯薄荷水,然后站在沙發(fā)邊上愣了一會兒,不知道他昨晚喝的時候有沒有摻點熱水,不會就這么涼著喝下去的吧?
溪言回屋拿了張便簽,提醒他喝的時候加點熱水。
這才放心睡覺。
顧文瀾回來得很晚,那會兒她已經(jīng)睡沉了,但還是被他弄醒過來。
他習(xí)慣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這會兒靠過來時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沐浴露香氣,似乎還有微微的濕意,應(yīng)該是他的頭發(fā),洗了就這么晾著,也不吹干。
她手摸上去時,沾了滿手濕潤。
深夜,床上,溪言咬緊牙關(guān),還是沒忍住哼了幾聲,壓抑的欲望從嗓子眼細細淌出來,“你能不能……能不能……”
什么?
不知道。
就是覺得這人討厭,煩人。
他又不吭聲,總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會顯得特別深沉,也最接近那時候的狀態(tài),孤傲,游離,混不在乎,讓人捉摸不透。
還精力旺盛……
事后他胸口抵著她的背摟著她,手臂越過她的腰捏著她的手心玩。
軟軟細細,白白嫩嫩。
懷里的人骨肉均勻,膚質(zhì)滑手,摸著跟絲綢似的舒服。
他忽然捏住她的手指頭,低啞的聲音從她腦袋側(cè)上方傳來,“該剪指甲了,撓人挺疼?!?/p>
溪言原本昏昏欲睡,被他一句話弄醒,怔了半天忽然說:“你有沒有……”
顧文瀾低頭,把鼻梁壓在她頭頂上,“嗯?有什么?”
身后那人的心跳有規(guī)律地震動著她的背,“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人?”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緣故,她和他說話時一向不太刻意地去避諱什么話題內(nèi)容,想說什么就說,想問什么也直接問。
反正,她心里有數(shù)。
他輕笑,回答得直接也自然,“有,我特別喜歡你?!?/p>
她橫了身后的人一眼,喃喃道:“德性?!?/p>
“你呢?”他撐起上半身,“就這么嫁過來,拿我當(dāng)暖被窩的?”
“我又不缺暖被窩的?!贝蟾攀侨霊蛱?,有些大話她已經(jīng)能做到信口拈來,所以這句話她是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心里一咯登。
果然,身后的人安靜了。
溪言困得厲害,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有什么動靜,干脆閉著眼睛漸漸入眠。
她醒時,顧文瀾又出門了。
這幾天他很忙,早出晚歸,越接近年關(guān),估計急診病人也多。
周五臨放學(xué)前,何老師約溪言一塊兒吃飯,溪言有些猶豫,“走吧,我們家那位去外省出差了,我也懶得做飯,咱們?nèi)コ钥救庠趺礃???/p>
溪言想了想,反正他回來得晚,吃完回去給他做飯也來得及,于是答應(yīng)了。
這天她沒給他資訊,反正他也是隨便。
只是吃飯的時候她顯得心不在焉。
何老師發(fā)現(xiàn)她一直在看時間,笑著問:“怎么?你有約會?男朋友?”
溪言愣了一下,微微點頭,“他工作忙,今晚得給他送飯?!?/p>
何老師“唉”一聲,“怎么不早說?那咱們趕緊的,早點吃完早點回去?!?/p>
溪言緊趕慢趕,回到家已經(jīng)9點了。
她急急忙忙進了廚房給他做飯,只是做完她才發(fā)現(xiàn),他是回來過一趟的,只是又出門了而已,因為沙發(fā)上搭著他換下來襯衫和領(lǐng)帶。
次日周六,溪言去了一趟周禹家里,去之前還給他父母打了電話,沒接,她直接過去了,但找了半天沒找到位置,跟人一問。
那人說:“這兒沒這個位址啊?!?/p>
溪言腦子一懵,趕緊給周禹打電話,這小子估計也練隱身術(shù)去了,不接電話。
一家子全沉迷隱身術(shù)么!
溪言回到家已經(jīng)中午12點了,把昨晚的菜熱了一下,隨便塞了兩口就回屋睡覺,睡一覺起來又開始備課,改試卷。
直到屋子里一片暗沉她看不清字了才回過神來,天黑了。
她腰酸背痛,揉著脖子爬上了床,打算躺一會兒休息一下。
只是躺上去沒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這一覺她睡得沉,且長,忽然醒來時,她摸了手機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是清晨6點鐘……
溪言看著旁邊空蕩蕩的床位,愣了片刻,那邊的棉被并沒有動過的痕跡。
唔……
這位少爺是被氣到離家出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