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適逢

在酒店前臺辦好入住，顧文瀾一路上提溜著她，進電梯，過走廊，找到房間位置，刷卡進屋，門一關(guān)就拎著她扔到床上去。

他被折騰出一身汗，站著微微喘氣。

但她酒興上頭，明顯沒鬧夠，掙扎著從床上翻起來，下了床一拐一拐地往洗手間去。

顧文瀾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腳不對勁，皺眉問道：“腳怎么了？”

溪言被攆了一路，這會子有些不大高興，她哼聲哼氣說：“我要去洗個澡?！?/p>

顧文瀾有些頭疼，“沒問你去干什么？問你腳怎么了？”

她沒應，進了洗手間把門關(guān)上。

顧文瀾忍不住嘆氣。

上一次見面只當她是一只小兔子，沒想到一喝醉，是一只挺能鬧騰的小兔子。

這幅鬼樣子洗他媽什么澡？

他轉(zhuǎn)身去開洗手間的霧化玻璃門，門一開就看見她已經(jīng)將身上的裙子脫下來一半，他立即把門重新關(guān)上，原地定了數(shù)秒，又開門，進去把她的裙子拉起來，然后抱她出洗手間。

過程她掙扎幾下，顧醫(yī)生的耐心終于讓她消磨殆盡，他拍了一下他她的臀部，沉聲道：“你安分一點，別再鬧了?！?/p>

說完把她摁在床邊。

溪言十分委屈地摸摸屁股，覷他兩眼，不敢再動。

顧文瀾蹲下來，抬起她的右腳，脫了高跟鞋仔細檢查，捏了幾下問她疼不疼，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她沒反應，抬頭看過去，她微垂著臉，正看著他。

視線一撞上，她下意識對他露出一笑，好像兩人相識已久，她神情帶著薄醉，凝了一雙秋水，笑起來蕩悠悠。

顧文瀾眉心一跳，放下她的腳再慢慢站起來，正想說你好好休息，目光再次和她撞上時，一句話卡在喉嚨里，竟然說不出來。

她的眼神很是耐人尋味。

房間里洗手間的排氣扇在嗡嗡作響，更像是助興曲目，兩人莫名對視良久，他伸手摸向她的臉，指尖滑向她的下巴抬起來，摩挲著。

他垂眼淡笑，“眼神不錯?！?/p>

挺勾人。

微醺的溪言：“？？”

剛才就是對著你的臉走了會兒神。

估計是她醉酒的緣故，讓原本因為走神而顯得癡呆的眼神看起來迷離且靈動，神情蕩漾了些，既是所謂的，勾人。

而這一蕩，就蕩入禁欲了數(shù)年，正好需要紓解欲望的某醫(yī)生的心底。

顧文瀾松開手指，掌心慢慢滑入西褲的兜里，終于紳士地說出那句：“好好休息?！彼D(zhuǎn)身往門口走，身后的人沒有動靜。

這短短的幾步路，他腦子里已經(jīng)將她剛才的眼神重播了無數(shù)遍，蕩得他心猿意馬，在搭上門把手的那一刻，他腳步一收。

某些念頭一旦初露端倪，將比酒精更能腐蝕神志。

他轉(zhuǎn)身對著床上的人說：“想不想過來？”

“……”

反正……

她和門口的人對視了片刻，然后慢慢彎腰，將左腳的高跟鞋也脫了下來，和躺在地上的另外一只合并，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放在床腳下。

過了今晚，以后應該也不會和他再有接觸的機會。

她站起來，赤著雙腳，在昏黃柔和的燈光下，在他清幽深沉的目光中，朝他一步步靠近，一襲紅裙，像盛情綻放的花朵。

如果是這樣，那么她無需顧忌。

還剩一步的距離，他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獸類，伸手將她抓過來摁在門上，在吻落下之前，他問：“認得出來我是誰么？”

她點頭，“知道。”

“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嗎？”

“……知道?！?/p>

很好。

還不至于醉到六親不認的地步。

在褪下她的長裙時，他齒間輕輕叼著她脖子上的嫩肉，含含糊糊問道：“很喜歡這條裙子？”他呼吸灼熱，輕輕一噴就能燎原。

她已然渾身顫顫，咬著下唇說不出話來，喉嚨里只能發(fā)出嗯嗯的回應。

顧文瀾埋首于她的側(cè)頸，游走半天，抬起頭來，一只手撐在她身后的門板上，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像一把刀子，似乎想從她身上割離點什么東西出來。

他倒還算衣冠楚楚，而她鼻子臉頰被酒氣蒸得紅潤，神色不算清醒，裙子剝了一半掛在腰間，上身就一件白色蕾絲裹胸，昏黃的燈光下白皙的肌膚嫩得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