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個人出來買東西？”何老師奇怪道：“顧醫(yī)生呢？”
“他忙。”
“是了，當醫(yī)生沒有不忙的。”
接著溪言又跟何老師一起逛了一個下午，晚上還一起吃了飯才回家，回家之前，溪言趕去超市買了菜，回到家發(fā)現(xiàn)燈亮著，心想該是他回來了。
她把東西拿進廚房，心念一轉(zhuǎn)去了洗手間，發(fā)現(xiàn)門關(guān)著，里頭亮著燈卻沒聽到有動靜，她敲了敲，門忽然一下開了。
顧文瀾身上只裹了條浴巾，他脖頸及肩膀再到腰身的線條堪稱勻稱漂亮，他擦著頭發(fā)說：“自己家，敲什么門？”
溪言穩(wěn)住心神，轉(zhuǎn)身回客廳，“誰知道你穿沒穿褲子。”
他揚唇，“你跟我客氣什么？”
溪言：“……”
她把下午買的幾件襯衫拿出來給他，“你試試合不合身?！?/p>
顧文瀾拿過來，翻來翻去地看。
她說：“不喜歡就別試了，挑剔什么？”
他笑了下，穿上時說：“李老師送的東西，路邊撿來的我也喜歡。”
“你就一張嘴厲害。”她靠近幫他系紐扣。
“我就只一張嘴厲害？”話語間的疑問顯得別有深意，他一把摟她近身前貼著。
溪言拍拍他，“你站好。”
他只得松開她，站好來。
她系好紐扣看了看，說：“還挺合身?！?/p>
他嗯一聲，“李老師把我的尺寸摸索得一清二楚?！?/p>
溪言聽完一會兒才回過味來，心里好氣又好笑：“你有沒有一句正經(jīng)話？”
他故作茫然，“我哪句話不正經(jīng)了？”
“懶得和你說?！?/p>
“把話說清楚，我哪句話不正經(jīng)了？”
“……”
接下來顧文瀾仍是忙。
學(xué)校里月考結(jié)束，溪言找周禹問了一下考試情況，周禹垂臉不知道想些什么，她內(nèi)心忐忑，嘴上安慰：“第一次月考，沒什么的，后面加把勁，會越來越好的?！?/p>
周禹卻忽然抬起頭來，對她揚起嘴角笑了，“我覺得考得不錯，但是以前的知識點沒跟上，需要花時間補一補?！?/p>
溪言暗松了口氣，“別急，慢慢來，我說過你很聰明，相信老師?！?/p>
得空的時候，溪言掐指一算，這個星期顧文瀾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三叔說過，和醫(yī)生過日子是很枯燥的事情，他不能陪你做很多對尋常夫妻來說輕而易舉的事情，所謂浪漫更是不能奢想。
溪言倒不需要什么浪漫，她只希望他身體健康。
她有空了就會鉆研營養(yǎng)餐，尤其喜歡研究煲湯，當天晚上煮好，放在保溫盒里讓他第二天帶到醫(yī)院，要嘛喝完再出門。
又是周六，溪言正在廚房里準備煲湯的材料，忽然聽見開門的動靜，趕緊放下菜刀跑出去，見到門口的人，她一時難掩愉悅，“你今天這么早回來？”
顧文瀾一愣，脫了鞋過來，“嗯，我回來拿點東西?！?/p>
她笑容收了收，茫然點頭，“哦……”
顧文瀾一時站著忘了挪步，大概是有些心疼，他說：“我最近是忙了點?！?/p>
溪言趕緊又笑笑，“你注意休息，別把身體累壞了?！?/p>
他不知道想些什么，片刻后說：“你再等等，明年……或者后年，我努力一把，升了副高，會有多一些的時間陪你?！?/p>
溪言不敢給他壓力，急忙轉(zhuǎn)移話題，“你回來拿什么？”
他安安靜靜看了她一會才說：“我要去一趟外地參加一個學(xué)術(shù)研討會，現(xiàn)在回來洗個澡，再收拾兩件換洗的衣服就走?！?/p>
她推著他去客廳，“你去洗澡，我給你收拾?！?/p>
溪言到陽臺給他拿了衣服讓他進浴室洗澡，接著進臥室收拾了一套干凈的襯衫和西褲，折疊整齊裝進袋子里，想了又想，返回客廳拿了胃藥放進去。
拿完胃藥，她蹲在電視柜的抽屜前，愣住。
顧文瀾洗完澡出來，沒在臥室里找到人，又走到客廳，見她坐在沙發(fā)上，望著魚缸愣神，頭頂?shù)臒艄庖r得她皮膚白晃晃的。
他一過去她忽然站起來，像是有些緊張，“那個……你們的研討會……”
他慢慢嗯一聲。
她說：“方便帶家屬么？”
顧文瀾片刻沒了聲，接著緩緩露出一笑，“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溪言動動嘴唇，囁嚅：“我想跟你去……”
他輕輕抬著下巴笑，“好像沒這個規(guī)定?！?/p>
溪言一顆心稍沉。
他又說：“但也沒明確規(guī)定不允許?！?/p>
她看他一眼，彎腰拿起準備好的衣服行李，越過他說：“那走吧?！?/p>
顧文瀾在她身后笑出聲。
她耳根發(fā)熱，沒理。
兩人下樓來，他的車就停在單元樓前，溪言開門坐上副駕駛才發(fā)現(xiàn)后車座似乎還坐著個人，她回頭望過去，后車座的男人也看著她。
溪言尷尬，“……你好?！?/p>
男人愣一下，馬上回過神來，“這位是……李老師？”
溪言趕緊看向才上車的顧文瀾。
顧文瀾說：“我們李老師真是遠近馳名?！?/p>
李老師繼續(xù)尷尬，不好意思吭聲，她沒想到他還有同事一同出行，這讓人見了，還以為她有多黏人……太丟人了。
顧文瀾對她說：“那位是我們科室的向醫(yī)生?！?/p>
李老師趕緊對人家笑笑，“你好，向醫(yī)生。”
向醫(yī)生大笑，“久仰久仰，李老師大名如雷貫耳，顧醫(yī)生經(jīng)常念叨你?！?/p>
李老師看了主駕駛座那人一眼，輕聲說了句：“見笑了?！比缓筅s緊坐好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