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聲道:“你算一算,我多久沒親你了?!?/p>
她一時沒了言語,雖然他忙,但隔三差五他回來得早,還是會……
婚宴時間是下午6點鐘左右,所以一行人得在4點以前趕過去迎賓,親戚,同事,同學。
溪言等了半天,始終沒看見周禹。
這些事忙下來6點已過,許攸提醒婚宴得開始了,新人這才進場。
后來酒過三巡,敬完一輪酒,許攸陪溪言去休息室換禮服,順便補補妝。
門剛關上,隨后就有人敲門,許攸開了門見是個男生,問:“有事兒啊小帥哥?”
周禹點了下頭,喊道:“老師?!?/p>
溪言聽見聲音趕緊走到門口,有些驚喜,“我還在想你怎么不來了呢?!彼s緊讓開,“進來吧,你找我什么事?”
周禹進來以后,把手里一株帶梗的花枝遞給她,“這個送你,禮物?!?/p>
那花梗幾朵娉婷,有開有合,花瓣潔白清雅,十分秀氣,她說:“這是什么花?有點像櫻花,但櫻花是粉色的。”
他說:“李子花?!?/p>
溪言一愣,笑著接過來,“謝謝,我想起來了,六七月份就能吃李子,所以李子花這個時候開得最漂亮?!?/p>
他嗯一聲。
“謝謝,我會好好保管的?!?/p>
“嗯。”
旁邊,許攸咂咂嘴,臉上似乎是洞悉一切的表情。
周禹沒有逗留多久,送了花,又說了幾句學習上的事就出去了。
許攸把門關上,一臉的若有所思,“這小子是不是……”
溪言覺得這花漂亮,看了好一會子,抬頭問:“什么?”
最后,許攸只是搖搖頭。
而周禹在外頭的走廊待了好一陣才走開。
顧文瀾覺得溪言換裝的時間耽擱得有點久,正準備過去找她,一拐出大廳門口就看見了周禹。
周禹見了他,似乎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喊了句:“顧叔叔?!?/p>
顧叔叔眼角一抽,“不高興喊就別喊,我也不喜歡聽。”
周禹別開臉,“沒有?!?/p>
顧文瀾自覺和這小子沒什么話聊,于是說:“你老師在找你,你進去找個位置乖乖坐著吃點東西?!?/p>
周禹說:“我剛才去見過她了?!?/p>
“……她在換衣服?!?/p>
“我去的時候她還沒換?!?/p>
“去干什么?”
“給老師送花。”
兩廂陷入沉默。
安靜的片刻時間里,顧文瀾看著他。
周禹抿抿嘴,說:“我去和周院長打聲招呼。”說完經(jīng)過他往里走。
溪言換完衣服過來,見顧文瀾在婚宴大廳門口站著,她問:“你在做什么?”
顧文瀾回過神來,也問:“花呢?”
她奇怪,“什么花?”
他自覺好笑,“沒什么?!?/p>
婚宴差不多結(jié)束的時候,一對新人和家屬合影,接著是各種親朋好友,期間溪言把周禹招呼過來,也一同合了影。
所以事情結(jié)束后,溪言特別囑咐周禹,說:“早點回家,別在外面逗留,早點睡,明天還要上課。”
周禹笑了下,“知道了,老師?!?/p>
溪言放心道:“那回去吧?!?/p>
回去的車里,顧文瀾忽然說:“你這學生真有心?!?/p>
溪言聽著一點頭,很是欣慰,“而且周禹最近學習很認真,越來越懂事了。”
他睨過來,“聽說給你送了花?”
她從手提包里把那花梗拿出來,說:“是李子花,連花帶梗,很漂亮吧?”
顧文瀾似笑非笑,往車座靠過去,慢條斯理道:“是很漂亮,給李老師送了李子花,確實花了點巧妙心思?!?/p>
溪言瞧著潔白的花朵,嘴角露出笑意。
回到家,溪言趕緊進浴室洗漱,待了大半個小時才出來,一出來就看見顧文瀾在打量那李子花,她說:“別看了,去洗澡。”
顧文瀾拿著那花梗對著她笑,眸子里幾許醉意蕩漾,“關于李花,有句詩是這么說的,祗有此花知舊意,又隨風色過東墻?!?/p>
他說完擱下,起身去洗澡。
溪言知道這詩是什么意思,但不知道他提這句詩是什么用意,當下沒想明白,只當他無聊。
顧文瀾從浴室里出來,客廳的燈已關,他拐入臥室,揉著后頸上床來,把身邊的人摟進懷里,發(fā)現(xiàn)她和許攸發(fā)資訊,他問:“累不累?”
溪言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說:“不累?!?/p>
“那……咱們洞房?”
“……”
他翻身欺在她身上,“春宵難得?!?/p>
溪言心臟怦怦然,跳得厲害,“你明天不是還要去醫(yī)院么?”
“我哪天不去醫(yī)院?”他俯下身子細細密密地吻著她,“要是因為得去醫(yī)院就不能洞房,那我還要不要活了?”
“你是因為洞房才活著的么?”
他抱她起來,薄唇抵著她的耳朵,低聲呢喃:“食,色,性也。”
溫熱細膩的氣息鉆入她耳內(nèi),溪言聽得耳熱,衣衫松亂時他吻過來,唇舌相抵,熱烈糾纏,一切訴求付諸其間,一時火燒連營。
顧文瀾冷不丁摸到她背上的xiong衣帶子,放開她的嘴說:“都這個時候了,你洗完澡穿什么內(nèi)衣?”
她囁嚅:“我……”
顧文瀾將她置在懷里,伸著手幫她解開,卻弄了半天。
她說:“還是我來。”
顧文瀾聞言,手輕輕落到她的腰處,仍是吻她。
溪言背著手解扣子,奈何指尖顫抖得厲害,在他跟前她顯得嬌小許多,她坐在他身上,還需得稍微仰著脖子,時間久了脖子便漸漸發(fā)酸,嘴唇舌尖也是被磨得發(fā)麻。
她耐著性子終于解決了紐扣,脫下,趕緊伸手推他,推不開才拍他兩下。
他鼻腔里“嗯? ”一聲,隨即放開。
她喘息聲輕細,嗓子里也柔,“嘴麻了,你就不能換個地方親……”
他依言換地方,手臂穩(wěn)穩(wěn)托住她,那吻落到她的鎖骨,慢慢挪動,只是欲望勃發(fā),嘴上沒個輕重,弄疼了她。
她疼得輕叫,他聽得下腹激蕩。
窗外清暉如銀,床頭燈火曖昧。
月下燈前,雙影繾綣。
床頭不知道什么時候搭著他的皮帶,撞得皮帶扣敲著床頭柱,頻頻發(fā)出低回的悶響……顧文瀾湊近她耳邊低喃:“寶貝,你聽?!?/p>
他這聲低喘,讓她心尖倏地一顫,溪言的腿滑落,搭在被褥上,腳心因他的動作而磨蹭著絲滑的褥料。
她緊咬住唇忍耐,他卻忽然提速,溪言忍到極致只能出聲:別,呀……余下皆是潰不成音,哼著細柔綿長的調(diào)子。
他不知道哪根筋骨不對勁,今晚發(fā)了狠,執(zhí)意要在她身上討個盡興,憑她怎么求,仍無動于衷,末了他只重復那句:“又隨風色過東墻,這墻,你過,還是不過?”
極興處還親吻她,喊她,寶貝……
溪言幾乎在結(jié)束的后一秒睡過去,卻被他抱著進了浴室清洗。
她累及,不愿意挪動,所以被他折騰起來的時候,她有些惱火:“我不去……”
他抱起她,“洗一下睡覺會舒服點。”
忽然一下子,連著被欺壓了一整晚的情緒一同調(diào)動了起來,溪言氣得張嘴咬他,不過力道實在軟綿,構(gòu)不成威脅。
顧文瀾擰開水幫她稍微沖洗,然后濕著身回到床上,相擁而眠。
他習慣懷里有個人,這人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