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去挖地窖干嘛?”軒轅錦墨挑眉,這么大的人難道也喜歡挖蟲子?想到這里,眼神不禁暗了下去,淡淡的望向院中的梧桐樹。
鳳離天沒有注意到身旁人微小的變化,又喝了一口道:“我去偷酒喝嘛?!?/p>
軒轅錦墨翻了個白眼:“鳳宮已經(jīng)窮到要宮主去偷酒喝嗎?”
鳳離天摸摸鼻子:“最近確實資金緊張,不如你讓國庫給我撥點款吧?!?/p>
軒轅錦墨屈指彈了彈某個無賴的腦袋:“一邊兒去?!?/p>
被彈的人裝模作樣的捂著腦袋慘叫,軒轅錦墨笑了笑,郁結(jié)的心情消散了不少,抓過酒壇又默默地喝了幾口。
鳳離天躺倒在層層琉璃瓦上:“你母后怎么樣了?”
“還好,”軒轅錦墨嘆了口氣,“馬前輩說還有的救。”
鳳離天微不可聞的松口氣,馬錢子說有的救就是沒事了。
“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就算是神醫(yī)也只能治標不能治本?!避庌@錦墨端起酒壇,咕嘟咕嘟的猛喝一陣。
鳳離天坐起身奪過酒壇:“哪有你這樣喝的?好酒都給你浪費了?!?/p>
軒轅錦墨又奪回來,兩眼微醺的瞪著他:“小氣!改天賠你十壇!”
鳳離天哭笑不得的看著軒轅錦墨,抬手扶住他漸漸發(fā)軟的身體。軒轅錦墨倒真有些醉了,干脆躺到鳳離天懷中,繼續(xù)喝。
“好了,不能再喝了?!泵廊嗽趹眩P離天自然高興的搖尾巴,但又擔(dān)心鮮少醉酒的軒轅錦墨受不住這陳年烈酒,抬手將酒壇奪過。
軒轅錦墨伸手抓了抓,卻抓偏了方向,哼了一聲也無力再搶。鳳離天笑了笑,將懷中的人往上抱了抱靠在自己胸口,好讓他躺得舒服。
軒轅錦墨軟軟的指著院中的梧桐樹道:“你看那棵梧桐樹,它叫墨天,是天兒和我一起種的?!?/p>
“是嘛,”鳳離天敷衍了一句,復(fù)又嘆息般的說,“都已經(jīng)這么高了啊。”
“十二年了,能不高嗎?”軒轅錦墨痛苦的閉上眼,“是我害了天兒,是我害了他……”
鳳離天摟著他的手緊了緊:“傻瓜,那不是你的錯?!?/p>
“是我的錯,”軒轅錦墨喃喃地說,“天兒種梧桐樹就是希望自己變成鳳凰,永遠陪著我,他不想離開的……”
鳳離天怔了怔,自己當初確實是這個意思,那時年幼,聽人說龍配鳳,而雄為鳳、雌為凰。龍指的是會成為天子的哥哥,那鳳指的就是自己咯。想不到哥哥竟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天兒……”軒轅錦墨宛如囈語般的呼喊讓鳳離天心中一陣陣的抽痛,真想就這么招認了,低頭看去,軒轅錦墨也仰頭望著他,一滴清淚從那黑水晶一般的眼中溢出,滑過因醉酒而緋紅的俊臉。
鳳離天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抹去那滴淚:“墨,不要哭……”
軒轅錦墨仰頭望著鳳離天精致的臉,這張俊臉在酒氣的薰蒸中漸漸遠離、模糊、透明,恍惚間看到閃著光芒的鳳眼與灑滿星光的天空融為了一體。覺得這一刻的鳳離天似要羽化而去,臂彎間傳來的溫暖就要像天兒給他的一樣,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一種莫名的驚恐突然襲遍全身,猛然翻身抱住眼前的人,把腦袋埋到鳳離天寬闊結(jié)實的肩膀上:“離天,不要離開我……”
鳳離天怔了怔,慢慢抬手摟住他微微顫抖的背:“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p>
“我有一個正妃,三個側(cè)室,”感受到鳳離天瞬間僵硬的肌肉,軒轅錦墨立時抱得更緊,語無倫次地說,“離天,我喜歡你,我不喜歡她們,我喜歡你……”
光芒流轉(zhuǎn)的鳳目閃了閃:“墨,你喝醉了?!?/p>
“我沒醉!我很清醒!”軒轅錦墨推開鳳離天,瞪著紅紅的雙眼,拽起他的領(lǐng)子,“我喜歡你!本殿喜歡你!”
性感的薄唇勾起一個醉人心神的弧度,深深的吻住那個還有些紅腫的、不住吵嚷的唇,小心的撬開那整齊的貝齒,清醇的酒香混著甜甜的津液讓人瞬間迷醉。
“墨,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哦……”
抱起懷中這具修長健美的身體,迅速消失在層層琉璃瓦鋪就的屋頂上。幸好東宮離這里不遠,這是鳳離天飛出去前最后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