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顧昀遲才收起手機,淡淡道:“你哥在醫(yī)院大門口跟方以森告白。”
“什么?!”溫然馬上放下碟子,從病床另一側(cè)爬下去。他昨天才剛開始嘗試下地走路,還不太穩(wěn),這會兒扶著墻緊趕慢趕去了陽臺門前,打開,身殘志堅地邁出去。
他剛趴到欄桿上,一條厚厚的毯子就披了上來,顧昀遲從身后連人帶毯抱住溫然,下巴搭在他肩上,和他一起往樓下看。
可惜已來晚,只看到方以森邁下臺階頭也不回,而溫睿飛快追上去。
“告白怎么沒有玫瑰花?”天氣冷,說話都冒白氣,溫然很遺憾,“你應(yīng)該拍個視頻再上來,我想看?!?/p>
“我又不是狗仔?!?/p>
“好吧。”溫然忽想到不久前聽顧昀遲說許則向池嘉寒求婚的事,頓時一邊為自己的記憶力沒有因手術(shù)而下降感到高興,一邊緊接著就問,“上次你說許醫(yī)生向池醫(yī)生求婚,這是怎么回事?”
“除了幫忙還能怎么回事,”顧昀遲道,“不過赫揚和賀蔚聽了坐不住也正常?!?/p>
“339說賀警官現(xiàn)在每天都等池醫(yī)生下班,把人塞到車里就帶走,行事非常大膽?!睖厝环治龅?,“但是好像許醫(yī)生要去國外讀博了,那他和陸上校怎么辦?你得幫一下!”
“赫揚會有辦法?!碑吘箍哲娚闲榱送ow做記憶恢復(fù)治療而故意在飛行考核中控分不及格這種事不是誰都能做出來的,顧昀遲看著溫然距離很近的側(cè)臉,“你多操心自己的事?!?/p>
像一只安詳過冬的鼴鼠,溫然縮在毯子里:“我現(xiàn)在一天天好起來了,還要操心什么事?”
看了他一會兒,顧昀遲說:“沒什么?!?/p>
溫然轉(zhuǎn)過頭,兩人的鼻尖幾乎快挨到一起,他問:“那你什么時候升上校???典禮上會拍照片嗎?”
“再過半個月。”顧昀遲的視線從溫然近在咫尺的睫毛往下,落到唇,垂著眼靠過去碰了一下溫然的嘴角,“你想看可以去現(xiàn)場?!?/p>
方才還挺靈光的腦子就這么被隨口一親給親短路了,溫然呆呆注視顧昀遲幾秒,耳朵不知是被凍的還是怎么,總之有點紅了。好半天,才微別開頭看遠處,接著思緒總算重新接上,反應(yīng)過來,有點興奮地問:“我也能去?”
“家屬可以,提前申請就行?!鳖欔肋t說,“等你考上軍校,直接以軍部工程人員的身份去,說不定到時候站在主席臺上被授銜授勛的人是你?!?/p>
家屬、軍部工程人員、授銜授勛——溫然毫無意外地被鼓舞到了,渾身熱烘烘,心潮澎湃,掙開毯子和顧昀遲的懷抱就往病房里走,背影堅毅:“不行,我要馬上買書看,現(xiàn)在就開始準備考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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