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和我訂婚的就是他。”顧昀遲說,“您應(yīng)該看過照片?!?/p>
這下裴衍真的愣住,他與顧培聞是舊交,自然對訂婚一事有所耳聞。訂婚宴那晚他因軍務(wù)纏身未能出席,之后有人給他發(fā)來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楚,omega的面孔小小的有些模糊。
這也許是熟悉感的來源,但重點是,他確切聽說那個omega葬身于一場爆炸。
“他不是……”裴衍端著水不可置信。
“活下來了?!?/p>
很簡單的四個字,饒是征戰(zhàn)多年的裴衍也仍覺匪夷所思。
“那……那現(xiàn)在是怎么樣,你們兩個?!?/p>
顧昀遲靠在枕頭上,語氣慢悠悠:“都訂過婚了,還能怎么樣,當(dāng)然是往下一個階段走。”
“你是說——”顧昀遲的話聽起來仿佛是被逼無奈的意思,但裴衍知道顧中校如果真的被逼,不會無奈只會翻臉。心中擬定好的關(guān)于某適齡青年顧昀遲萬里挑一擇偶名單一時間灰飛煙滅,裴衍問,“結(jié)婚?培聞知道嗎,同意嗎?”
“這件事只需要考慮李述同不同意,他同意就結(jié),不同意就晚點結(jié)?!?/p>
意思是其他人的意見都滾蛋,裴衍懷疑就算顧培聞知道后站在椅子上以上吊相逼顧昀遲都不會多看一眼。
話說到這份上,手中這杯溫然沏的茶忽然有了重量,裴衍略挺直腰桿:“那是不是要請我當(dāng)證婚人。”
顧昀遲鐵面無私道:“長輩有點多,我和他商量一下,到時候會通知您來面試?!?/p>
“你那份缺席戰(zhàn)后會議的五千字手寫檢討,上交期限再縮短半個月?!迸嵫苷f完,對門口的士兵說,“去衛(wèi)行那里把小李叫過來,就是剛剛穿睡衣跑出去的孩子?!?/p>
不到二十秒,溫然小跑回來,又在門外換成穩(wěn)重的踱步,走進(jìn)來,睡衣領(lǐng)整理得服服帖帖,兩只手相握著垂在身前,非常拘謹(jǐn)?shù)哪樱骸芭崴玖睿椅???/p>
“不要緊張,我可不像昀遲的爺爺一樣裝腔作勢?!睘闋帄Z證婚人的位置,裴衍對競爭對手進(jìn)行了不擇手段的詆毀。他喝了口水,越看溫然越覺得很有眼緣,笑著問,“在哪里工作?”
溫然說了公司名,補充道:“是一家航空運輸公司,我主要負(fù)責(zé)設(shè)計飛機?!?/p>
“哦,那和咱們空軍的技術(shù)專業(yè)有相關(guān)啊?!迸嵫苡趾纫豢谒昂煤煤??!?/p>
拉家常似的對話了幾句,一點都不渴的裴司令直到把溫然給他倒的一杯水喝完了才罷休,站起來:“那就不吵你們了,好好休息,聽說明天準(zhǔn)備回首都了?幫我給老顧帶個好?!彼呐臏厝坏募纾瑴厝获R上立正了,裴衍說,“下回讓昀遲去申請一把狙擊槍給你拆拆,???”
溫然喜出望外,努力克制住沒有溢于言表:“謝謝司令!”
走出病房前,裴衍又回頭看了眼溫然,他確定認(rèn)識的人中沒有和溫然長相相似的,除了曾見過溫然的模糊照片外,隱隱的熟悉感或許還來自于某種神似,但往往神似才是最難回憶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