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幅死氣沉沉的樣子,能怎么樣就奇怪了。”陳舒茴又看了眼溫睿,像抱怨又像自嘲,“沒一個有用的。”
她說著就起身上了樓,溫睿不緊不慢摸出一根煙點上:“指望你去搞定顧昀遲,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p>
不理解他嘴里的“他們”具體指的是誰,這件事原本就是趕鴨子上架,溫然問:“不然你去搞定他嗎?”
像自己一樣,吃盡苦頭植入人工腺體,帶著溫家對柏清集團資源和股份的覬覦,成為與顧昀遲擁有高匹配度的omega,無視對方的厭惡與冷漠,做一個沒有眼色又低聲下氣的傻瓜——這樣的苦差事,溫然不認為溫睿能做到。
事實上也并不是能不能做到的問題,他從來沒得選。與其認為當(dāng)初將他直接蓋章成溫然是溫家人對于夭折的小兒子的執(zhí)念,不如說是一種先見之明,一切都像是預(yù)先寫好的劇本。
“我可做不來這種事,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怎么搞定顧昀遲?!睖仡燁^扔進垃圾桶,上樓。
怎么搞定,現(xiàn)實是完全搞不定。
去顧昀遲家的第四天,溫然仍沒從他那里得到任何眼神或話語,如果不是339和老師還會與他交流,他在顧昀遲家就等同于一團空氣,一團每天只會說“早”和“再見,今天打擾你了”的擾人空氣。
連339都忍不住催他:“有沒有可能其實你是NPC?怎么每天的任務(wù)和臺詞都是固定的,要不你找些別的話題呢?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我在他面前變成一頭驢他也不會理我的?!睖厝豢撮_,“先就這樣吧?!?/p>
安靜幾秒,339問:“你真的能變成一頭驢嗎?”
“……”
早上補習(xí)結(jié)束,顧昀遲連午飯都沒有吃,直接回了房間。他今天狀態(tài)似乎不是特別好,上課有些沒精神,而他沒精神時的表情看起來格外不爽,導(dǎo)致溫然一整個上午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飯后溫然和老師坐在沙發(fā)上休息看書,沒過幾分鐘,兩個醫(yī)生拎著藥箱走進客廳,老師對此習(xí)以為常的樣子,說:“他在房間?!贬t(yī)生便點點頭,和339一起上了樓。
下午的補習(xí)只剩溫然,老師給他上完課之后就先離開了:“昀遲今天應(yīng)該沒辦法上課了,那剩下的時間你自己看書做題,有什么問題的話下周一問我?!?/p>
“好,老師慢走?!?/p>
獨自學(xué)了近一小時,溫然逐漸心不在焉,在想顧昀遲——他擔(dān)心顧昀遲是不是因為心情不好而憋出了什么病,如果屬實,那自己才是真的活不過今晚。亂七八糟地想著,門被輕輕敲了幾下,彈開,339端著果汁:“下午好,要來一杯清爽的夏日飲品嗎?”
它移到溫然面前,溫然接過果汁,猶豫片刻,問:“他身體不舒服嗎?”
“嗯呢,老毛病了,時不時就這樣,頭暈發(fā)燒情緒焦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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