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穿過一條林蔭道,停在溫家老宅的花園大門前。雨小了一些,溫然開門下車,抬頭望向那棟明顯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進行過維護保養(yǎng)的黑白色別墅樓,孤零零矗立在細雨中,有種荒涼的衰敗感。
“你先回去,我要去公司一趟?!标愂孳钭谲嚴铮梆I了就讓芳姨給你弄點吃的。”
“好?!?/p>
溫然關(guān)上車門,去后備箱提了自己的東西,和司機一起從側(cè)門進入前花園。剛走上臺階,大門就開了,穿著圍裙的beta婦人快步從別墅里走出來,臉上帶著客氣的笑:“是然然吧,來,行李我來拿。”
“芳姨?!睖厝幌却蛄苏泻簦f,“沒事,我自己來。”
司機將陳舒茴的行李箱推進客廳,對芳姨交代了一句‘你幫太太把箱子放到房間’就匆忙跑進雨里,送陳舒茴去公司。
芳姨便拎著行李箱帶溫然上樓,黑胡桃木樓梯已經(jīng)有些年頭,腳踩上去會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動。溫然環(huán)顧一圈,挑空的客廳空曠冷清,十多米的吊燈暗著,像一只從屋頂?shù)箳於碌摹⒑邝聍竦木瞢F。
路過唯一朝北的那間次臥時芳姨停下來,推開房門:“然然,這是你的房間?!彼滞爸噶酥赋系膬砷g主臥,“太太和溫睿的房間在那邊?!?/p>
“謝謝芳姨,那我先去整理東西了?!睖厝粚λπ?。
“哎,好?!?/p>
房間不大,床、衣柜和書桌,簡單的擺設(shè),窗外是一棵枝冠舒展的藍花楹。溫然趴在窗臺上往下看,樹周滿地藍紫色的落花。身后響起腳步聲,他回頭,芳姨站在房門口,問:“餓了嗎?我去煮碗面條吧?!?/p>
“是有點餓,那麻煩芳姨了?!?/p>
芳姨的視線在溫然臉上停留了兩秒,才笑著說:“不麻煩,做好了我叫你?!?/p>
房門關(guān)上后,溫然走進洗手間,鏡子被擦得很干凈,照出那張沒什么血色的臉。溫然小心摘下頸環(huán),右手慢慢摸到后頸,手術(shù)疤痕幾乎已經(jīng)平復(fù),只有皮膚下微微凸起的一小塊尚能佐證他的身體里的確被植入了人工腺體,并注入了合成的omega信息素。
出院前的各項檢查表明他的腺體已經(jīng)開始像一個正常器官一樣運作,能夠分泌且散發(fā)出微少的信息素,只是溫然自己從沒有聞到過。
這意味著他還是beta,只有beta才無法對信息素產(chǎn)生敏銳的嗅覺反應(yīng)。
長時間的飛行讓腺體變得腫痛,但溫然只放松了不到半分鐘就重新戴上頸環(huán)——陳舒茴曾要求他最好連睡覺都戴著頸環(huán),要完全適應(yīng)它、習(xí)慣它,就像堅信自己從出生就是omega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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