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蕁再嘆一聲,見朱沉正往外走,叫住她道:“罷了,不用去打聽了,華英公主準(zhǔn)備的什么禮物,想也想得到?!?
朱沉也是心知肚明,默然一會兒,問:“那怎么辦?”
沉蕁面上現(xiàn)出一股惱意,發(fā)狠道:“怎么辦?卸了臂膀扔出去,敢嘰歪就廢了他。”
是夜幽簧拂窗,月光如銀,沉蕁躺在那架寬大的拔步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這床四周的雕花架子中嵌了數(shù)面鏡子,雖然她把帷帳放了下來擋著,但總覺得心頭發(fā)毛,何況身下的墊子也不知是什么軟塌塌的材料做成的,動一下就陷一下,她向來習(xí)慣了軍營里的硬板床,翻來覆去好一陣子,干脆卷了被子到庭院里的溫泉邊躺下來。
庭院四周圍著高高的院墻,墻外大樹繁茂,枝葉濃密,幾乎合抱進(jìn)來擋住了天空。環(huán)境的確靜謐,只是這會兒隱隱聽得外頭有喧嘩之聲,算下時間,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出來的人這會兒正好到達(dá)。
沉蕁微閉著眼,突覺頸后寒毛凜然而豎,正屏息凝神間,只聽“啪嗒”一聲,樹上扔下來一樣?xùn)|西,正正好落在她身側(cè),院墻外樹影搖曳,只一會兒又沒了動靜。
沉蕁瞧著那東西半天沒動,歪在屋里貴妃塌上的朱沉早已起身,手握長劍一臉警惕地隱在門后,沉蕁道:“行了,沒事,你出來吧?!?
她坐起來,將那包東西拿起,剝開外頭的牛皮紙,拿出竹筒內(nèi)的一封書信。
朱沉走過來,兩人就著泉邊燃著的宮燈往那信紙上看去。
紙上畫的是一幅簡易的地圖,從圖上看來,起點正是她們這間小苑,路線七拐八繞,中間還有一段密道,終點是行宮另一端邊上的一處院落。
地圖邊只寫了一行字:“飛月樓畔,行蹤已露,君之所思與吾不謀而合,請前往此處,共商大計?!?
沉蕁面色不定,沉吟片刻,掀開被子坐起身來,朱沉一把按住她,“將軍!”
沉蕁道:“我去瞧瞧?!?
朱沉急道:“不行!連太后都不肯定那晚是不是將軍,這次可能又是圈套,您一去就坐實了!”
沉蕁搖頭,“飛月樓那事,可能本就是這人設(shè)的圈套,一開始就是沖著我來的,太后那邊盯著鄂云所以不確定,但這人也許從頭到尾盯的都是我,我去不去都是一回事?!?
說話間沉蕁已走入屋內(nèi),披了外袍穿了長靴,她往靴子里插著匕首,腰帶里也插了一把,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去看看這人有什么話說?!?
她瞅了朱沉一眼,又道:“怕什么,他要治我的話早就治了。”
朱沉疑惑:“將軍莫非知道這人是誰?”
沉蕁點頭,“我琢磨來琢磨去,多半就是他了,八九不離十?!?
朱沉神色稍緩,這才道:“那我和將軍一起去?!?
兩人掩了院門,趁夜照著地圖所示,避開來往行人,下了一處密道。
沿著密道走了多時,又上了一段階梯,盡頭處有人應(yīng)聲開門,引兩人進(jìn)了一間隱蔽的小院,院門口站著一排禁衛(wèi)軍,一名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行禮道:“還請將軍和這位侍衛(wèi)卸下身上的武器?!?
沉蕁面上露出訝然的神情,二話不說,把靴子里和腰上的匕首都取出來交予那名禁衛(wèi)軍。
進(jìn)了院子,朱沉小聲問道:“將軍早知是皇上?那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帶兩把匕首?”
沉蕁回頭,低聲笑道:“我是知道,但不能讓他知道我“知道”,否則皇上多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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