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安息的腳尖一點點離地,呼吸也一點點遠離,他感覺大腦開始充血,思緒逐漸混亂,窒息的感受太過絕望,他連掙扎的力氣都快要失去了。
在視線即將模糊的片刻,安息看到半空中出現一只虛幻的手,輕輕在吊死鬼的爪子上一點,鬼爪便松開了。
安息跌落進一個冰冷的懷抱,他大口喘氣,透過被刺激出的生理性淚水,看到一個男人如神一般降臨。
新郎出現了。
……
安息被新郎溫柔的放到地上,看著面前神仙打架。今晚的新郎沒有穿喜服,而是一身學生裝,斯斯文文,一表人才。
然而,手下的動作卻比劊子手還狠。
他的手只是一揮,女鬼就被甩到墻上,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禁錮住。她耷拉在外的舌頭不死心的蠕動著,卻完全不能反抗,只能兩臂大張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在一點點的扭曲,變形,一點點被限制了存在的空間,壓縮成團。最終,女鬼仰頭一聲尖叫,氣球一般爆裂了。
隨著女鬼的消失,新郎回頭看了一眼安息,目光中殺意未消。隨后他轉身,留給安息一個安靜的背影,逐漸消散于夜風中。
安息急忙沖過去拉住他的衣角,大佬別走!再罩我一會兒?。∧闶枪斫缋卒h嗎,做好事,不留名。
他還沒從剛才的窒息中緩過來,猛烈運動使他頭暈目眩,安息晃了好幾下才勉力穩(wěn)住身形。
面對這樣柔弱可憐的安息,新郎嘆了口氣,蹲下身,又是一個公主抱。
就在這時,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傳來,賈羽彤跌跌撞撞的爬起來,看向兩人。
安息縮在新郎懷中捂臉,完蛋,風評被害。
“那只鬼是你男人?”賈羽彤一臉□了屎的表情。
安息:“介紹一下,這是新郎?!彼闶俏以谶@個游戲里的男人,安息心說。
“哼?!辟Z羽彤冷哼一聲,“難怪護著你,要是把新娘的角色給我,我也不至于這樣?!?/p>
安息暗道不是吧,你還記著這個仇呢。男裝不好嗎?教書先生的角色不好嗎?我要是自己能選,我絕對不會選新娘子??!
這時,全程昏迷,躺著過關的常冠醒了,他一睜眼就開始瞎叫喚,還胡亂蹬腿:“有鬼!有鬼啊!快、快逃!”
他飛速從地上爬起身,緊接著,啞火了。
“鬼、鬼鬼鬼……鬼!”他指著飄在半空的新郎大叫。
安息把臉捂得更緊了。
賈羽彤被常冠煩的不行,主動說了一句:“這是友軍?!?/p>
“怎么?”常冠問,他的眼中有著如夢初醒的迷惑。
安息長嘆一口氣,把第一晚和剛才的情況和盤托出。
……
安息恢復的差不多了,就讓新郎放下自己,新郎從善如流,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在他消失之前,安息和她商量,能不能把避雨的球形空間擴大一點,他們現在有三個人了。
然而新郎卻只是笑笑,說:“他人的生死,與我何干?!?/p>
安息:……還真是謝謝你把我當自己人啊。
于是常冠和賈羽彤沒有辦法,只能貓腰縮著跟隨安息移動。
被雨水侵蝕的范圍還在逐漸增大,三人見回房間也睡不了覺,就一起坐在前廳等天亮。
一陣無話。
昏昏欲睡的常冠看到安息突然站起身來,急忙問:“怎么了?”
安息此刻神采奕奕,如果常冠熟悉他,就會知道此刻他眼里的精光叫做我又想去作死了。安息對二人說:“反正也沒法睡,我想趁現在溜進少爺房間,你們來不來?”
二人立刻答應,顯然都無聊的很。
于是,三人一起來到廚房。安息四下搜尋,果真從灶臺的角落里摸出一包中藥。他裝模作樣熬了一分鐘,就端起碗朝少爺的房間走去。
端著湯藥再去推門,一直鎖著的門果然開了。安息看著黑洞洞的房間,覺得它就像野獸的巨口,將要吞噬他們。不過野獸的巨口又如何呢,安息今晚就要來一個虎口拔牙。
雙腳踏入房門的瞬間,安息感到周身溫度驟降,仿佛踏進了冰窖。房內彌漫著灰塵,似乎很久沒人進來過了。布置一片凌亂,桌椅橫七豎八散落一地,大大小小的擺件掉在地上,碎了大半。櫥柜里的東西也全都被扯出來,衣物、床單等落了一半在地上。
這里實在不像一位小少爺的房間。
“發(fā)生了什么?”常冠總是處在狀況外。
沒有人可以回答他,所有人都在驚訝。而就在這時,眾人身后傳來砰地一聲。
他們緊急回頭,看見房間的門竟然自己關上了。
常冠離門口最近,第一反應伸手去拉,但怎么都打不開。
他們被困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雙更的自己好用功?。ㄗ晕冶頁P